敵兵甲剛一接觸那種刀鋒般銳利的眼神,身子不期然地打了個寒噤,吞了吞唾沫,強行壓住驚魂,胳膊肘一碰敵兵乙,敵兵乙咬牙切齒地,“他大爺的,豁出去了。”
他們兩個把心一橫,齊齊一跺腳,突目咧嘴的咆哮著,如兩匹惡狼向何雲飛猛撲過去。
何雲飛眼中閃動著殺機,向李濤大喊一聲:“殺吧。”
說完,他劍眉陡地聳立起來,一瞪被仇火燒紅的眼睛,迎著那兩個惡狼一樣的敵兵撲上去。
李濤也被熊熊燃燒的仇火燒紅了雙眼,如一頭出柙猛虎,衝向另一邊的敵人。
何雲飛右手的工兵鍬擋開敵兵甲的軍刺,左手閃電也似往前一送匕首,刀尖刺進敵兵甲的咽喉內。
何雲飛身子一晃,避過敵兵乙刺來的一刀,迅即右手一鐵鍬劈在敵兵乙的槍麵上,鐺的一響,火星飛射,敵兵乙的雙手虎口登時痛如撕裂,雙臂酸麻,槍脫手掉落在地上,慌忙朝後退避。何雲飛哪裏肯放他一馬,急如星火地上前一步,右手一掄工兵鍬,狠狠地砍在敵兵乙的前額上。那家夥搖晃著,身子打了一個轉子,仰倒在地上就一命嗚呼。
此時,另一邊,李濤的鋼釺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弧,狠狠地敲在一顆皮肉包骨頭的腦瓜上,一個敵兵的腦袋登時變成一個摔爛的大西瓜。
李濤腰身往左後側一轉,一記凶猛的側踹腿,將另一名敵兵踹得倒飛出去,撲通一聲,落進壕溝裏。他雙手把鋼釺橫擋在頭跟前,鐺的一聲,第三名敵兵一刀砍在他的鋼釺上,火星四濺,由於用力過猛,激起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那家夥雙手虎口破裂。
李濤一腳踢過去,那廝哎喲一聲尖叫,跌坐在地上。李濤咯地一咬牙,上前就是狠狠一鋼釺敲在那廝腦門上。
與此同時,餘文軍和越來越多的戰士加入到這場白刃肉搏戰當中。
一條交通溝的盡頭,幾個戰士和黑梟士兵兩兩成對,捉對廝殺。驀然間,坑道裏鑽出來一個身材瘦小的娃娃兵,從背後狠狠一槍刺穿透了一個戰士的胸背。另一個戰士猛地撲來,一鐵鍬劈在他的腦袋上。他頓時癱倒在地上,死了。
這個戰士隨即將上身往前下方一俯,躲過了從背後襲來的大砍刀。他右腳向後反踢,將背後偷襲他的那個敵兵踢得跌坐下去。他轉身一揮鐵鍬,狠狠地劈向那敵兵的腦袋,那敵兵絕望地嚎叫一聲,倒在地上。
這時,那戰士忽然像給人從背後一記重拳打中了背心,慘哼一聲,身子一個踉蹌,一頭撲倒下去。
此刻,陳銳趴在陣地後側山崖上的洞口裏,他的瞄準鏡視界裏,一個渾身是血的敵兵用抖抖索索的右手正在向遠處的目標瞄準。
陳銳一咬下嘴唇,瞄準鏡套住那個敵兵腦袋,手一鬆。那敵兵腦袋往旁邊一歪,雙手一伸,整個人趴在地上就寂然不動了。
陳銳長吐一口氣,目光移向別處,他絕對不是躲在一旁看熱鬧,他是專門隱蔽在高處搜尋並狙殺那些躲在暗處打冷槍的卑劣之徒。
在這種白刃肉搏戰中,對陣雙方的人攪混在一起,為防子彈誤傷自己人,雙方的人都給槍退了膛,誰都不敢亂開槍。但餘文軍為提防有個別敵人躲在暗處打冷槍,命令陳銳隱藏在高處監控整個戰場。
此刻,在一條壕溝裏,一個身材高壯的戰士和一個瘦小的黑梟士兵打得難分難解,他一眼就認出,那是五班長。幾個回合下來,敵兵落了下風。這時那家夥右手偷偷地伸到右腰後側,看樣子是打算拉手榴彈的拉火繩。
五班長冷不丁看見那敵兵腰背後嗤嗤的冒出一股白煙。
他大吃一驚,急忙翻身爬起來就跑。那敵兵一張臉早已扭曲變形,猙獰已極。
轟,五班長剛剛跑出四五米遠,身後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