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文軍點了點頭。
索雷喝了一口水，把嘴裏的食物咽下肚去，然後望著餘文軍，問道，“對了，咋不見你們連的指導員呢？他犧牲了還是受傷了？”
餘文軍慘然微笑一下，右手伸向一邊一指，索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見劉遠智這會兒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裏，低垂著臉，手裏夾著一根香煙，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索雷看著劉遠智，心裏不禁有些納悶，壓低聲音問餘文軍，“老餘呀，你們的指導員好像不管事情呀。仗打得這麼艱苦，兄兄們的傷亡又這麼大，他一點兒也不操心呀”
餘文軍又是一臉的慘笑，無奈地歎口氣，失望地搖搖頭，懶得說劉遠智什麼了。
他是個襟懷坦白，豁達大度的人，很有容人之忍，就算劉遠智心胸狹窄，小肚雞腸，愛慕虛榮，自私自利，他都可以容忍遷就，但他絕無法原諒劉遠智沾名釣譽，玩忽職守，屍位素餐的惡劣行徑。
索雷顯然沒有領會餘文軍的意思，也不了解劉遠智的性情為人，他好奇地向餘文軍打聽劉遠智過去的那些事。“聽說你們的指導員當年參加過青川抗震救災？立過一等功，還到首都的幾大名校作過報告，受過接見。”
餘文軍又是一臉慘苦的微笑，答非所問地說，“傳說中他是個勇敢搶險，舍己救人的大英雄，當然那隻是傳說。”
索雷不明白餘文軍話裏的意思，一臉的茫然。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何雲飛憤激的斥罵聲，“什麼大英雄，什麼一等功臣，他不過是個二貨而已。”
索雷扭頭一看，見何雲飛站在一旁，滿臉的怒色，似乎提到劉遠智輝煌的過去就怒不可遏。
他轉頭瞥了一眼劉遠智，隨即回過頭，納罕地望著何雲飛，“雲飛，你的意思是說劉指導員的一等功有假？”
何雲飛輕蔑地瞟了劉遠智一眼，啐了一口唾沫，鼻子抽扭一下，冷哼一聲，本想當著索雷的麵，把劉遠智此前種種惡劣的表現和盤托出，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劉遠智的父母真的很倒黴，攤上了一個不學無術，不求上進，貪玩好耍而且人品極差的混蛋兒子，反而開始同情劉遠智的老爹，也就不想說劉遠智的不是了。
他嗬嗬一笑，“老兄，劉遠智是真正的英雄，還是欺世盜名的跳梁小醜，呆會兒仗打起來的時候，你就會看明白的。”
索雷一臉的詫異，瞥了一眼劉遠智，又望了望何雲飛，有點難以置信。
“好了，不扯這些沒用的了。”餘文軍擺了擺手，話鋒一轉，“來，咱們兄弟幾個說說接下來進攻青池山主峰的事吧。”
索雷，“好。”
何雲飛鄭重地，“老餘，老索，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必須解決。”
餘文軍和索雷齊齊一怔，不約而同地用好奇的目光注視著何雲飛。
何雲飛凝重地看著兩個連長，“目前，咱們是三個連隊的兵力合攏在一起進行作戰，沒有營職軍事幹部，仗該怎麼打，必須推舉出一個人來統一指揮。不然，各指揮各的兵的話，必然造成混亂無序，弊大於利的。”
索雷點點頭，“說得是，老弟，你真是個嚴謹又細心周到的人，那依你看，該由誰來當這個頭頭呢？”
何雲飛瞧瞧索雷，又瞅瞅餘文軍，想了想，用征詢的語氣向索雷道，“老索，如果不嫌老餘搶了你職位的話，我看就把你的兵交給老餘統一指揮，不知你願不願意？”
索雷沒有立即表態，扭頭看著餘文軍，“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