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裏,不僅是特戰連的指戰員們,七連和八連的熱血軍漢,無不熱血沸騰。
盡管的炮彈還在不停地從頭頂上呼嘯而過,他們隨時都可能被自己人的炮火殺傷,但他們卻夷然不懼高歌猛進。
寧海波的前腳已踩上了主峰突出部陣地,意味著象征特戰連乃至全體參戰將士榮譽的這麵旗幟馬上就要插上主峰北邊了,倏然間,寧海波前方的戰境裏冒出來好幾名渾身灰土,仿佛突然從地洞裏鑽出來的敵兵,他們個個滿臉泥汙,看不清表情,但他們人眼神凶悍。
幾把56衝鋒槍幾乎同時向寧海波開火,潑水似的子彈打在寧海波身上。
寧海波張嘴噴出鮮血,壯實身子像狂風中的幼樹一樣搖搖晃晃,似乎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支撐著他,使他身中數十發子彈後,竟然還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支撐著將旗杆插到泥土裏。
他嘴巴和鼻孔都湧出稠糊的血,雙手扶住旗杆,緩緩地跪下去,腦袋慢慢地向一邊耷拉,一動不動地扶住旗杆跪在那裏,有如一尊塑像,他用他滿腔的熱血書寫了無悔的青春,用他的生命和鮮血踐行了他當初在軍旗前麵立下的誓言。
一個戰士奮不顧身地衝上去,想要接過那麵紅旗,絕不能讓象征算將士們榮耀的戰旗倒下,但他前腳剛剛跨上突擊部陣地就連中幾發子彈。他尖聲慘叫著,魁梧的身子猛烈顫晃幾下,一個仰八叉翻倒在山坡上,骨碌碌地往下滾出去好幾米。
從後邊上來的李濤疾忙用前腳擋住下滾的那個戰士,右手端著95式輕機槍掃射,一個敵兵搖晃著飆血的身子,其他幾個敵兵急忙伏低身子,躲避子彈。
何雲飛從後麵追趕上來,胳膊肘一碰正在操槍射擊的李濤,“快,快把他拖下去,讓我來。”
這時,他右上方,十餘米開外的突出部戰壕裏,一個灰頭土臉的敵兵露出上身,舉起槍就要開火,他閃電般一抬槍口,一槍打中那敵兵的左眼。
何雲飛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往左邊一擺槍口,一個敵兵剛剛從戰壕內探出腦袋,額頭就中了一發的子彈。
李濤左手抓住左腿負傷的那個戰士的後頸衣領,往山坡下拖去,地麵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何雲飛打爆第三個貿然現身的敵兵腦袋瓜後,騰地躍起來,轉身住山坡下跑幾步,借助衝力一個飛身魚躍身子,落地的時侯,腰身四肢蜷縮成一團,滾下山坡。
幾顆手榴彈落在他剛才停留的位置上爆炸了。
不斷有敵兵奮不顧身地展開火力反擊,逼近突出部戰壕前沿五十米範圍的戰士們接連中彈倒下。敵人垂死掙紮,轉臉就有十幾個戰士傷亡,絕大多數人當場犧牲,僅有少數幾個人還倒在血泊裏抽搐著肢體,發出有氣無力地呻喚。
第二輪的進攻完全以失敗告終,還白白付出十幾名戰士的生命,氣得餘文軍額角和脖子的青筋暴突,他又氣又焦急,右手拳頭狠狠地捶打著地麵,知道敵人已被逼得狗急跳牆,爆發出驚人的囂張氣焰,光靠火力班和七連炮排的幾門小口徑火炮是很難壓製住了,焦急地等待團屬迫擊炮營的遠程火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