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回來了。……她現在是王氏的副總裁。一直用英文名Arvin生活。”宋思賢將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宋思齊,沒想到宋思齊一拍桌子,咖啡裏放的勺子都晃了晃,隻見她十分氣憤地說,“好歹也是宋家人。居然去王氏工作,他這是報複我嗎?”“怎麼會,雖然我不讚同他在王氏工作,但是他也有他的迫不得已吧!我覺得很有可能,因為我們以前的態度,不會覺得自己跟宋家有什麼關係。”宋思賢這麼認為其實情有可原,那天晚上酒吧他們兩說話時,宋省親口說,“你可以叫我宋先生。”言辭之間,已經拒絕了他們相認的可能。
可憐的宋省有冤無處訴,要知道他鼓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去見宋思賢,能說話不發抖就不錯了,強烈的自卑感與不認同感,他怎麼可能還去奢望宋思賢去承認他的身份?
“你這麼說,我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當時父親和你同時出事,我慌的不知所措,心裏的一股怨氣全都發在了他身上,他不認我們也是應該的。”宋思齊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真苦。
“那我們,以後……”宋思賢明白宋思齊的意思,但是她想不清楚該拿什麼態度對待那個人,畢竟他們之間有那麼多不美好的回憶,現在他又是競爭對手。
“遇到了再說吧,我告訴你隻是讓你有心理準備,也是怕你到時候心裏不舒坦,再說了,我倒是覺得他應該比我們更難麵對。”宋思賢說的很對,宋省內心糾結不已,強烈的歸屬感讓他無所適從。在國外多年,他早已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因此就連王天亮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更想不到一個在商場上能夠殺伐果決的男人,內心最大的渴望是得到兩個女人的承認,擁有一份他從小到大都難以觸摸到的親情。
宋省生下來以後沒多久,他的母親就去世。原本就父愛稀薄的他還在繈褓之中就失去了母愛,雖然後來他被接到宋家,有了父親,還有了兩個姐姐,但是陪伴他最多的家裏的仆人。宋省記得很清楚,父親經常摸著他的腦袋對他說,“你要記得,你的兩個姐姐她們很善良,總有一天她們會接受你。”
父親,我已如此努力,到哪一天,我才有資格做她們的弟弟?您的話我一直記在心上,我知道,兩個姐姐雖然表麵厭惡怨恨我,但她們心裏是柔軟的。
宋省記得他7歲那年,因為貪玩掉進了宋家花園的小池塘裏,當時沒有人會出來找他,一直以來他在宋家就是一個半透明的存在。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是宋思賢帶著保姆將他拉出來,其實池塘的水不深,這是因為他當時年紀小害怕總以為自己會被淹死,所以一到晚上就做噩夢,有好幾個晚上他讓自己不睡覺,宋思賢不知道是怎麼發現的,直接闖進他的房間,衝著縮在床腳的他惡狠狠的說,“我晚上睡不著,你起來陪我玩。”然後,他就會被拉著陪她玩各種各樣的玩具和遊戲,然後他們就會在他床上睡著,兩三次以後,宋省再也沒有做過噩夢。那幾個晚上,是宋省數不多的溫暖時光。那個時候,宋思賢也才11歲多。就算是他很少見到的宋思齊,對他也是隻有疏遠,在宋家的下人經常流露出來的鄙視與冷嘲熱諷,他從來沒有在她們兩個眼裏看到過。
有時候,宋省真的會想,他不是人人都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