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要保不住了還在窩裏鬥,好閑。”
聞弦歌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外麵,見三四個渾身破爛染血的人像誤闖了狼群的小綿羊似的,在上百個喪屍的圍攻下連上躥下跳的勁頭都沒了,眼瞅著要完,在更遠的地方幾個統一製服的人嚇傻了一般不動彈一下。
不過,她可不信那幾個人真的就嚇傻了,都是精英呢。
“替你報七分之一的仇,我們之間的因果從此斬斷。”
聞弦歌幾不可聞的道,她抬手朝其中一個煞氣衝天的凶臉製服人遙遙一指,一股肉眼看不見的黑氣,筆直的打了過去。凶臉製服人晃了晃,下一刻打了雞血似的衝進了喪屍群,驚呆了餘下的六個製服人。
這七個製服人是被沈先生帶著隊伍救下的,自稱是bj市軍區派出來搜尋幸存者的,半路上車子拋錨了又倒黴的被喪屍群攻擊,槍支彈藥消耗一空,如果不是遇上沈先生,他們妥妥兒的逃不掉。
當時,幾人一口一個大恩不言謝,對沈先生的景仰和感激之情都快從眼珠子裏溢出來了。
誰也沒想到,時刻揣著一顆‘感恩的心’的人,一天後和恩人之間的氣氛就充滿了火藥味,從眼神到表情再到舉手投足間都是劍拔弩張,連帶著整個隊伍的氣壓都低了不少。
今天早飯過後,矛盾終於爆發了,被救下七人中的一個小夥子壓抑著怒火低吼了出來:“怎麼能讓普通人出去探路!被喪屍抓一下他們還有命在嗎!隊伍裏就幾個男人,都死了誰來保護女人和孩子……”
小夥子沒吼完,被凶臉製服人按住肩膀湊到耳邊勸了幾句,熄了火了,隻是死死地瞪著沈先生,像在看殺父仇人。
沈先生的臉色很難看,他把壯著膽子當和事佬兒的人斥走,隻是用安撫又充滿柔情的目光衝著簡唯小姐靦腆的笑笑,然後略帶心虛的喊著隊伍裏僅有的三個異能者出去了。
製服人向剩下的人表達了一番“國家一定不會拋棄我們,我們已經聯絡了軍方,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們去安全的地方”的堅定信念,然後都端著一臉的英勇無畏,也跟出去了。
聞弦歌當時就知道會出事。
果然,沒走多遠兩撥人就又吵起來了,還動手了。製服人仗著身手敏捷、出手狠辣刁鑽,竟然一時占了上風,讓沈先生幾個掛了彩。鮮血的味道順風飄,不一會兒就把大批的喪屍引來了,專挑流血的異能者下爪子下嘴。
凶臉製服人加入後,總共堅持了3秒半就被捅破了肚子,緊接著另外三個異能者也掛掉。四具屍體趴在地上,任由喪屍咯吱咯吱地啃肉啃骨頭。
還在苦苦堅持的沈先生似乎朝這邊望了一眼,隨後一股丹田肺腑處湧上來的氣流從他的嗓子裏擠出,變成了綿長憤怒的吼聲。
驚醒了窗邊發愣的一幫子人,打開了他們“七嘴八舌”和“七手八腳”的開關,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手足無措的烏合之眾”。
看到同伴慘死也無動於衷的製服人解除了“木樁子狀態”,小夥子飛快地鑽進街邊的店鋪裏,一個呼吸間又飛奔著回來,同時幹脆利落地朝著喪屍群扔了個液化氣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