鈣迷迷糊糊晃出來,拉鏈係在一半,皮帶掛在兩邊大敞四開,扭著妖嬈的臀部徑自拐到軟乎乎的沙發又趴下了。看在他內褲已經提了的份上樓主告訴自己要忍耐千萬別做出淩晨拋屍的慘絕人寰來。長褲和外套用了粗魯的手法給他扯下來,丟了條毯子,打濕了條毛巾給胡亂擦了把臉,一瓶礦泉水放茶幾上。
王之夏的慰問電話,樓主按著太陽穴看那邊拱啊拱拱過之後就卷曲的像個棕熊的鈣,實況彙報。
“嗯,王佳明這兒呢。他睡著了,我等下就回去了。你呢,做什麼呢?要回家了麼?子嫣睡了沒?嗬嗬,晚上吃的什麼?還餓不”
“你這麼多問題,要我先回答哪個?”
王之夏輕輕一笑,這感染了笑意的聲音悠悠傳遞在耳畔,隔著話筒隔了無數條縱橫街道無數的信號幹擾卻清晰到她的眉眼猶如眼前。烏漆烏黑的深沉沉的夜放在心裏沉甸甸的慢慢的沉了又沉,這聲音把沉悶的深沉沉豁開了一道口子,口子裏震顫搖撼作響。異樣的歡喜酸澀,心裏被空落落的異樣包圍,有多少異樣的歡欣就有多少等量的不歡喜。
不是漫漫長夜也不是夜漫長,說白了就一是想到孤枕難眠,夜就長又長。
“我想你了。”樓主實話實說,期盼著但也並不期盼著能聽到一句同樣的回應。
“嗯。”王之夏單單應了個音,淡淡的。
有點那種夜色如水的沉默來襲,樓主捏著電話靜靜聽,欲言又止的空氣中醞釀著仿佛下一句就是她的表露心聲。揉了揉蹦蹦跳的太陽穴,話筒裏隻有靜謐沒有臆想出來的欲語還休,並且對麵是架著沙發背的一條鈣大腿。挺白嫩的,不過在樓主眼裏完全不具任何美感,遠不如一條雞腿或是牛蛙腿來得誘惑。
停,不能嘮吃的,一說吃胃裏就翻滾。
長夜漫漫,倘若無心睡眠,不如相約姑娘一起揍鈣。
“子嫣洗澡呢,我在房間,今晚就留在下了,明天一早再回。”
“那你早點睡。”樓主幹巴巴的一句,覺得氣氛被自己弄得糟糕。
“好。到家記得給我消息。”
“嗯嗯,曉得。”
大概停了那麼一二三四又五秒,樓主已妥妥的認定氣氛全部崩壞。忽地,就隻聽王之夏又是輕輕一笑,那笑聲盛開在心底,隔著話筒也能觸摸到這把清冷的音質散發著柔和愉悅,洋溢著發自內心的歡快。
“我也想你。”
我也想你?她說我也想你。ohmygod!淩亂,驚喜,欣喜,欣慰,激動都表達不了樓主此時的心情,這甚至還摻雜了難過時會悲傷的那種多元化情緒波動。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手舞足蹈和捶胸頓足這兩個詞,明明都是手和腳的肢體語言卻偏偏分為兩種表達意境。沒有純粹的悲傷或者喜樂,仔細研究它們之間是有關聯的。就像大喜或者大悲對人的身心都會造成相應的不好的一麵的負荷。
所以,講跑題了。
純粹是想表達情緒的不受控製!
姑姑的情商終於拉得和樓主一齊,有一種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神清氣爽,更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無盡欣喜模式開啟,簡直是我心躊躇滿誌萬丈雄心欲與夫人把酒言歡指點江山大好河山再然後,接下來的夜裏蓋著一條冰冷的被子獨守一張床,老天為什麼你這樣的偏愛我!
果然人間最有真情在。
姑姑她是在我心上築了窩的一個小妖精,所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牽扯著我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她塗改了我心房上的顏色全部換成她的色彩,像提了一桶多樂士她想塗畫哪裏就是哪裏,她讓人愛恨交加因為她讓你無力掙紮。
樓主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家門口,憂鬱地歎了口氣後樂顛顛的給王之夏報了個平安到家的信息。估摸著神經錯亂神功又精進了一重,待突破九重霄指日可待。
摸鑰匙,開門進門關好門,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悄悄進行,也沒用。客廳燈開著,傳來老爸一聲回來啦?樓主嘴上應聲答著,心裏卻想快十點了往常已經回房間了莫不是今晚有要事相商仁兄是專等我而歸?
換好拖鞋蹭進客廳,楊律師對著高端的財經頻道認真翻閱手裏的婦女之友,驚悚之餘樓主把它理解為一種奇特或許是奇葩的不為人知的興趣愛好。
“老媽呢?”樓主掃了一圈不見這個家庭核心人物的影子。
“去你大姨家了。”
“怎麼了?”
“寶寶生病了,不嚴重,感冒,你媽媽去看看。”楊律師每一句都言簡意賅戳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