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泠劍還未還手,豈料敖戰一把衝上前,舉起手,一掌將她襲落,重重得砸在邊上的衣櫃,隨之滑落到床邊角落的地上。

這時,衣櫃上的花瓶忽然砸落下來,掉落在她腦袋前半尺處。

敖戰伸手攔過泠劍,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指著百水窈,有些怒氣,“已經很久沒人敢碰我的人了。”

泠劍看著他,雖然他語氣沉穩平淡,可她知道這時他一定很生氣。

百水窈縮著身子,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一直喘息著,略帶發抖,額上汗如雨下。

“昨天那個男人是誰?”泠劍走近她,蹲下身問。

百水窈艱難地抬起頭,眼珠已顯綠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卻悶聲不響,似乎並不打算做回答。

“看來問不出什麼!”泠劍站起身,轉身欲走。

剛跨出一步,另一隻腳卻被百水窈拖住。泠劍側過身,隻見百水窈狼狽地趴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她的小腿不放,眼睛還是那麼令人心生寒意。

“想讓我救你?”泠劍問。

百水窈搖搖頭,卻抱得更緊。

“你想阻止我找到他?”泠劍又問。

百水窈停頓片刻,又搖搖頭。

泠劍笑了笑,“我知道了,若是你在此死去,我定然讓他陪你一起。”

百水窈低下頭,咬破手指,心想:好歹毒的一個女子。

泠劍又說:“你放心,我馬上讓他來陪你。”

百水窈抬起頭,從她眼中看出了一股殺意,微笑的嘴角透露著一絲傲慢,俯瞰眾生,仿佛萬物皆在她手,任其取樂。

“笨丫頭,走了。”敖戰催促道。

泠劍轉身過去,不再理會百水窈,是死是生,與她無關。

出了門往左處一拐,隻見天寇草旁,幾處白骨皚皚,到處血色斑斑,還有那橫七豎八的屍首鋪滿草坪,有些猙獰,有些不堪。

原本聖潔無暇的天寇草,眼下再無沛人心肺的幽香,而是一股子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兒,比屋子裏更濃鬱些。

泠劍走近一看,卻認出了幾張熟悉的麵孔,皆是在胡蝶山莊有過幾麵之緣的人,名字她是叫不上來了。

“師兄?”泠劍轉頭看著敖戰。打自她有記憶以來,師父就告訴她,她是被師父收養的,她無父無母,自小在悠然居長大,很少見到那麼多人,也很少見到那麼多死人。

敖戰倒是習以為常,也早料到會由此一出,有所準備,隻是問:“上次贈你的佛珠,可帶上了?”

“恩。”泠劍點點頭,“帶著。”

敖戰一把將她拉到懷裏,輕輕勾了勾她的鼻子,“走,再聞下去都沒胃口喝酒了。”

月色幽幽,主樓上。

原本應在西廂修養的花月容見憂心不已,後蝶莊下人來報,說是今日清晨見浣紗與聞世見過一麵。

然,她又同樞天旬去找聞世,探了半天口風才得知浣紗怕是到主樓來了,於是又懇求了樞天旬半刻鍾,好說歹說,這才能強撐著身子,在樞天旬的攙扶下到主樓。

樞天旬說是怕待會兒下雨,到附近先取一把傘來,囑咐她在那兒等等。

花月容心急如焚,一時半會兒便待不住,便扶著樓梯慢慢踩著上去。走了片刻,花月容到屋外徘徊許久,樞天旬卻還不來。

於是,便想自個兒推門進去。

點著燈籠推開門,花月容忽然被正麵桌上的神主牌驚嚇住了。滿屋的蛛網,昨夜下過雨後,整間屋子都有些潮濕。

正在花月容失魂時,樞天旬舉著油紙傘進來,將油紙傘擱在門口。看她刷白了臉色,樞天旬淡然地解釋說:“這靈牌是我娘親的。”

“抱歉,打擾夫人安寧。”花月容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那兒有些尷尬,眼珠瞧瞧四周,強忍著不再看神主牌。

她一手提著一隻光亮微弱的小燈籠,一手被樞天旬攙扶著。

“月容姑娘,你也看到了,浣紗姑娘不在這兒。”樞天旬小心地扶著她,生怕她腳一虛就打滑了。

在蝶莊僻靜,周圍無人居住,莊外數目花草也稀疏,不免有些氣候有些變化無常,時不時突降暴雨也是常有的,打自他在莊子裏種了些花花草草後便好了很多。

即使昨晚驟雨唐突,可也不至於讓人病成這般。

樞天旬的憂慮油然而生。

花月容手顫抖了一下,反手抓住他,“天旬,我,我真怕浣紗會出事。”

“不會的,怕是她對莊子不熟,故此迷了路,指不定回頭就讓下人領回去了。”樞天旬安慰她。

“但願。”花月容還是擔憂,“可她從未離開我這麼久。”心不在焉地往前走上一步,忽然,她的腳一崴,“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