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白皙？！
白皙的手？！
我嚇一跳，怕有是什麼變故，忙翻轉手仔細看，手掌和指尖，有常年練劍留下的繭子，指甲上，是在暗夜受傷後留下的痕跡，確實是我的手沒錯啊！再仔細看去，我長舒了一口氣，還好，白皙的感覺，隻是月光下的錯覺和感覺有些營養不良的蒼白而已。
果然，還是自己的手看著最舒服，雖然比起其他女子算不上修長優美，可比起白律的手來說還是纖細得多，關節沒那麼突出，看著感覺就好，恩，我果然還是比較適合當女生。
不過，剛才那一陣的感覺，如果我沒感覺錯誤的話……
“亦一，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我推推使勁抱住我的亦一，剛才忽然消失的樣子，把他嚇到了吧。
亦一身體驀地一僵，一把推開我，雙手握住我的肩膀，“你……”
我燦爛的笑，揚起手和他打招呼，“嗨~我回來了！”仿佛，我隻是去旅遊了圈而已的輕鬆，雖然，我現在並不覺得很舒服。
麵對我的笑容，亦一像是無動於衷的樣子，隻是用那雙黢黑的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我，裏麵流露出的意味，讓人心疼。
不由自主的，我手撫上他的臉，比起我才回到自己身體的冰涼，他的臉頰的溫度，溫暖得不可思議，亦一一怔，隨即伸手覆上我的手，他的聲音，似是喃喃自語般，仿佛隻要大一點，就會嚇到誰一樣，“你回來了？”
“恩，我回來了！”嘴角勾起溫柔的曲線，我輕聲答道。
“啪——”
我撫著被打偏的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亦一，而那個明明是作惡的人，卻在一瞬間浮現出快哭出來的表情，“你明明答應過的……”
答應過的？
答應過什麼？
記得，
也是這樣的月夜。
我說，我的寶貝，不要再流淚，你要學著努力不怕黑，未來你要自己去麵對，生命中的夜。
因為，我不知道，是否有人會教會他麵對生命裏的黑夜。
我說，我是你最溫暖的安慰，我會輕輕守在你身邊，你別怕黑夜。
因為，他總會在不經意間，在鮮血麵前才會流露出安心的神情。
我說，《搖籃曲》，我再唱給他聽。
因為，從來沒人唱給他聽過。
可是，可是，一轉身，我卻離開了，甚至，離開得毫不猶豫。
“我……”該說對不起嗎？可是那樣的暗夜，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的話……
“不準說對不起！”我話未出口，就被亦一一口打斷，他轉過臉，拳頭握得死緊，“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還是會離開的，對吧？畢竟，畢竟我們曾經……”
“那你也不要說！”我強扯出一點笑意，“雖然是那樣的折磨，可是，我該怪你們嗎？”就像，怪老虎為什麼吃人，就像，怪蛇為什麼咬人，那隻是你們的生存本能，沒人教會你們什麼是愛，什麼是道德，什麼是常規，什麼是可以做什麼是不可以做，你們隻知道，活下去，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明明是那麼殘忍的行為，明明是那麼該譴責的行為！暗夜過處，寸草不留！但是，該懲罰你們的，也絕不是我，或許是無辜被你們殺了親人的人，或許是被你們殺了愛人的人，也或許是其他人，但那個人，也不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