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抬起頭來望去,青磚砌成的頂上,竟有一個大洞。我舉起夜明珠照過去,裏麵是橫向的,黑黑的,望不到頭。
“爬進去。”白寒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命令道。
我遲疑的望了眼黑得不見低的洞,吞了口唾沫,暗自唾棄了自己千萬次,又將害我成這樣的白律唾棄十億次,才小聲道,“我怕!而且,上不去!”
然後,我看到白寒額頭的青筋冒了幾下,沒奈何,隻得帶著像樹袋熊一樣的我鑽了進去,饒是他身手敏捷,帶著一個不輕的大活人,好不容易爬進洞後,也喘得厲害。
忍不住的,我在心底暗暗翻個白眼,死白律,如果知道這樣對我最後受苦的是你哥,看你臉色能有多好看!
不過,我實在沒想到,白寒竟然不會丟下我,是因為他覺得還沒到生死時刻嗎?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比如,我對他有利用價值?嘴角,拉出一條苦澀的曲線,什麼時候開始,我竟會在一瞬間首先想到別人的用心和算計,而不是相信別人的善意和真心呢?這是和暗夜長期相處的後遺症嗎?我該去找他們賠償醫療費嗎?使勁握了握拳頭,我就是我,隻是我,我絕對不要也將自己染得和暗夜的人一樣黑!!
思定,我開始打量四周,不管怎麼說,眼下的情況才是最重要的。
我和白寒現在呆的地方,洞口很窄,僅僅能容納兩人緊抱在一起多一點,趴在他身上,再次愧疚暗罵自己五百次後,我盡量往一邊挪動,留出空間讓他呼吸,然後拎起衣袖,將他額頭上的汗水擦去。
“你……”他一把攫住我的手腕,瞪了過來。
“幫你擦汗。”忍著手腕的疼痛,我盡量擠出笑容解釋道,媽媽的,他吃啥長大的啊,手腕好痛啊,難道果然是禦膳養的人比較肥壯?
他迎上我的目光,沉默的看我半晌,放開手來,看到他別扭的斜著眼睛就是不看我的樣子,忽然之間,我心情大好,笑咪咪的擦幹淨他額頭和臉上的汗。或許是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就看出他雖然外表如此冰冷凍人,卻不會真正傷害於我,所以才敢在他麵前如此任性和放肆的吧。也或許,我就是看透這一絲的縱容,才敢肆無忌憚,甚至比在柳聽風麵前……
“在亂想些什麼?”額頭一痛,我捂著有些疼痛的地方望向對我下手的人,“你幹什麼?”
白寒對我惡狠狠的眼光倒是絲毫不以為意,拉下我的手,輕揉我的額頭,震驚於他的動作,我竟怔愣當場,看著我的傻樣,半晌,他竟然勾出一點點溫柔至極的笑意,“你啊,看似精明,有時候卻糊塗得緊,而且不管什麼時候,麵對什麼人,胡思亂想然後發呆的毛病總是改不掉。”
貌似,好象,沒錯的樣子。==+
見我自己好象也是這麼認為的點頭,白寒笑意更深,“不過就是這點好,雖然會胡思亂想,卻總是想通得很快,豁達到令人吃驚的地步。”
“你怎麼知道?”我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