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告訴朕這些?朕本就對你無善意!”歐陽祁睜開眼,不解的問道。以此刻的情勢看來,他們二人便是敵對,花項榮卻會對一個敵人說出如此精辟,甚至許多人究其一生,也難以參透的人生真諦,實在讓歐陽祁一時無法適應。
“隻為證明,草民對皇上,其實並無惡意,而草民也根本未像皇上想的那樣,劫持長平公主。究竟誰在說謊,日後,皇上必定會知道的!”
“難道真的是李莫寒在暗中謀劃些什麼?”歐陽祁眼中已經一片冰冷,說出如此一個連自己都難以相信的話。李莫寒與長平並未見過幾次,按理說,李莫寒應該不會作如此舉動才是。可是話說回來,他要是存心要對自己不利,又與見過幾次有何幹係?
“對了皇上,草民有一事想問,不值當講不當講?”
“說!”
“就是今日朝堂上所見的關雨澤關將軍,皇上可知道他的來曆?”
“為何要問這個?”歐陽祁皺眉,對花向榮突然問起關雨澤這樣毫不起眼的人物,頗為不解。
“草民隻是好奇,此人與草民曾經見過的一個人異常神似,草民隻是想知道是否就是此人。”
“此人乃是皇後舉薦,前來鳳棲宮,保護皇後娘娘周全!有何問題?”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草民認錯人了,失禮!”花向榮頓悟恍然,對歐陽祁深施一禮。
“無妨!”歐陽祁一甩袍袖,沉聲說道。
說完,歐陽祁不停揉搓著有些脹痛的太陽穴,疲憊不堪的靠近龍椅中,手一揮,示意花項榮出去,今日的談話到此為止。
花項榮得令,立馬對歐陽祁躬身一禮,轉身欲走。
“等等!”就在此時,歐陽祁的聲音突然響起,隱隱可以聽出,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還不等花項榮問出“何事”二字,歐陽祁大聲對門外叫道:“王公公!”
王公公應聲而入,恭敬的回答:“奴才在,請皇上吩咐!”
“今夜天色已晚,你去安排一下,讓花莊主今夜就在宮裏歇息,這幾日恐怕朕要隨時找花莊主問話,所以,這幾日,花莊主都會住在宮裏!”歐陽祁始終揉搓著太陽穴,不曾抬眼看一眼前來赴命的王公公,甚至連他的聲音都顯得疲憊不堪。
“是!”王公公應聲回答。轉身欲走,卻又被歐陽祁叫了回來。
“等等!”這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質疑的堅決。
“花莊主是朕的貴客,替朕好好招待!”王公公聞聲回頭,以為皇上還有何事吩咐,卻不料,皇上鎖交代的事竟然是這個,這讓他一時有些無法相信,明明此人劫持長平公主,罪該賜死,卻不料皇上反其道而行,竟然要如此厚待這位膽大妄為的花莊主,實在是不合情理。
但王公公隻是一個公公,他所要做的也就隻是服從,無需有太過聰明的頭腦。這宮裏生活,即使是再過聰明,也要裝作是糊裏糊塗,最是愚鈍,才能平靜的活。宮裏人躲,眼睛就多,盯著你看的眼睛更多,嫉妒的眼睛也就最多,過於搶占風頭,隻會為自己引來仇家。否則便隻能靠上一位有實力,有權利的主子,就像王公公這樣,跟著皇帝身邊,便沒人敢輕易動他的歪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