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剛從鄭家離開的金瑞山,他麵帶笑容,雙目透露著一種狡黠的笑容,自言自語的道:“老家夥,我看你還能隱藏多久!”
而就在金瑞山身後不遠處,薛啟明狼狽的趴在地上,他已經暈了,臉上倒是沒有什麼傷勢,想睡著一樣躺在地上。
整個樓層內,站著幾名黑衣人,細數起來不超過五個,足以看得出金瑞山的自信,而這些黑衣人當中就有和孟凡交過手的鐵狼。
他距離金瑞山最近,瞥了一眼昏厥在地的薛啟明,低聲問道:“老爺,您想怎麼做?”
“該來的總會來的。”
金瑞山輕輕一下將手裏的煙頭彈飛,轉身凝視著鐵狼良久後,才說道:“那天晚上你試探孟凡的結果還沒有告訴我呢,怎麼?你打算一直不說嗎?”
鐵狼身體輕微的抽了下,動作雖小,但依然沒有逃過金瑞山的眼睛。
老家夥心思慎密,手段毒辣,冷冷說道:“鐵狼,你雖然身為武士,在四類兵當中排行最低。可誰都知道我一直把你當做親兒子看的。”
“我不希望因為老九的離去,讓你心存異心。”
“老爺,我明白。”鐵狼有些沒底氣的說道。
“告訴我吧,我很想知道孟凡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我最看中的鐵狼沉默不語。”金瑞山能懷有梟雄一樣的豪情壯誌,他的精明程度恐怕要遠遠超於常人。
“他很厲害。”看得出,鐵狼是個少言寡語的人,隻說了這四個字。
“能比你厲害?”
金瑞山的眸子眯的更緊了,如鐵鉤子一樣直接插入鐵狼內心,那雙眼睛的厲害程度絕對在任何武器之上,那般駭人。
從小就跟隨他長大,鐵狼深諳老家夥的眼睛有多可怕,最終將腦袋低了下去:“我放過了他!”
簡單的幾個字,足以說明他犯的罪是何其大。
雖然金瑞山當初隻是讓他試探孟凡,但若兩人能力相差太多,順手將他給帶走,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可是,鐵狼並沒有這樣做,而是仁慈的放走了他。
“你心裏還在因為老九的事情記恨著我,對吧?”金瑞山輕輕歎了口氣,那語氣聽上去好像是很疲憊心軟的樣子。
“我沒有,隻是我為了服從你的命令,試探一下而已。”鐵狼的自作聰明有時候看起來的確很愚蠢。
“鐵狼,你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說謊,知道嗎?”幾乎將他全部看透的金瑞山臉色一緊,吸了口氣說道:“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否則,金虎會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
“明白。”再次狠狠點頭,鐵狼不再發一言。
兩人雖然對話內容不多,卻早已心懷鬼胎,有些關係變化在微妙間,變化程度卻翻天覆地。
金瑞山不傻,在他心理已經將鐵狼列為了被殺黑名單,隻是時間早晚而已。鐵狼身為武士階層的最高領袖,若沒有一個足以服眾的名義除掉,會寒了地下人的心。
所以,他在等,等到另一個心腹培養起來的時候,便是出掉鐵狼的時候。
而鐵狼雖然寡言少語,可一切了然。
他也清楚自己已經成為了金瑞山將要被殺害的對象,可是,他卻沒有想過背叛,更沒想過報仇,他十分清楚如果沒有這個老家夥,就不會有今天的自己。
這或許就是忠與奸的區別。
正說著,這是爛尾樓的不遠處緩緩停下一輛的士車,孟凡的身影出現了,緊接著,那輛的士車便掉頭離開。
“好小子,還真敢來。”
站在對立麵,金瑞山不得不感歎,許鬆嶺找了個好徒弟,自己雖然手下眾多,但恐怕能做到像孟凡一樣的忠誠,估計不會有一個人。
“老爺,老爺,他來了。”
正想著,金瑞山放在手裏的對講機傳來樓下一名男子的聲音,老家夥應了一聲說道:“直接把他帶上來,我有話要說。”
孟凡來了,是真的來了,而且什麼都沒帶,一個人坦坦蕩蕩,臉色平靜,沒有一絲一毫害怕的來了。
望著眼前的爛尾樓,他隻是揚起嘴角微微笑了笑,便抬腿走了進去。
“跟我來。”迎接他的黑衣人隻說了三個字,轉身便帶著孟凡走進爛尾樓。
孟凡那眼光六路耳聽八方的能力在這一刻馬上顯示出來了,目光隻是輕輕掃了一下全場,頃刻間便將爛尾樓的內部都收入眼底,看的清清楚楚。
爛尾樓不高,隻有六層,不過轉眼功夫便到了頂樓。
繞過樓道一個彎,入眼,他第一眼便就看到了年過花甲的金瑞山,雖然兩人是第一次見麵,可那種神交已久的熟悉感馬上就油然而出。
“年紀輕輕,就能讓我這個老頭子不得不重視,你還是第一個人。”金瑞山也不需要廢話介紹自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