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陸臻沒有像往常那樣伸手去接,他反而站得遠遠的,帶著譏誚的神氣說:“小佳,你就真的這麼討厭自己的孩子?你不怕她長大以後會因為缺少的母愛感到難過,從現在開始你就學著做一個稱職的母親。”

“臻,不是的,你知道……”剛吃過的早餐直往喉間湧。

“小佳,你成天打扮得這麼漂亮連周末都不休息,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店裏看著,不然那些女孩子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偷懶。”

陸臻的嘴邊泛起一抹令她很不舒服的微笑,他的腔調變得很難聽。

“小佳,我原來真是瞎了眼,還沒看出來你是那麼敬業的一位老板娘。可是你穿成這樣,你店裏的那些女孩子是不懂欣賞的,如果要是換成一位感性的男人就不同了,你會把他給迷得忘掉祖宗姓什麼。”

安佳當即便反駁:“陸臻,你怎麼能這樣講自己的老婆?我可不是像程雅言那處會勾引男人的壞女人。”

“小佳,講話的時候要專心一點,我們是在講你的事,既然你提起程雅言來,我想程雅言是不會像你這樣聽別人汙辱自己的丈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出去的目的,你是要去見官格非,自從你和他攪在一起,你已經很久沒去照管過店裏的生意了。”

聽見陸臻提起程雅言來,安佳的心裏直泛酸,可陸臻後麵說那些話好像他親眼所見她跟官格非在一起。她不禁臉發燙,卻又固執地向陸臻撲去,嘴裏不依不饒地說:“陸臻,你就是這樣汙蔑自己的老婆的麼?”

陸美萱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陸臻從安佳懷裏把小孩抱在懷中,他騰出另一隻手抓住安佳的一隻手,冷冷地說:“這世上沒有什麼秘密能長久地掩藏,安佳。”

安佳用力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她心裏暗暗詫異,嘴裏卻忿忿地說道:“陸臻,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好男人,你卻是如此肮髒,我知道你每回都從Anne那裏回來,你把我當成和你一樣下賤的人,那我得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了,我不能忍受三個人共睡一張床。”

Anne在半個月前回到了這座城市,雖然她已經離開了陸氏公司,但是安佳的那些“姐妹淘”卻不時告訴她,她們曾看見陸臻和Anne在一起說過話喝過茶,甚至還陪著那個女人去過醫院,她就更不舒服了,所以她詞窮之時自然就把心裏的滿說了出來。

陸臻的眼神變得凶殘,他的語氣凶狠,他說:“安佳,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好極了,你既然要為那個官格非守身如玉,我也不在乎,如果那個臭男人有勇氣來見你。”

他猛地一腳踢開鎖著的房間門,抱著陸美萱走出去,接著另一扇房間門就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那回官格非失了約,他打電話給她,說他不能再見她了,讓她和陸臻好好過日子。安佳感到很痛苦,後來她才從她新交的那些女朋友當中得知陸臻去找過官格非,官格非被陸臻揍得丟了半條命卻又不敢報警。

官格非走了之後,安佳重新意識到陸臻的可貴,她便想和他言歸於好,可是陸臻卻再也不進她的房間了,他們相見也隻限於家裏餐廳的餐桌上,他對她說話的口氣裏冷嘲熱諷的意味越來越濃,陸臻常會帶著陸美萱去拜訪方老太太。她想對他講她那回所說的那些話都是言不由衷,可他的冷漠每回都讓她把到嘴的話都咽回了肚裏。

安佳終於在母親裴秀麗麵前哭訴起來,裴秀麗聽完仍舊把所有的責任歸結為陸臻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