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淳懊悔地聲音響起“哥,俺有些鎮不住咧!”說著,安淳“哇”地又吐了一口鮮血,蚩凡這個時候才想到,不知不覺間,都不知道過了幾個二十分鍾,也真的是難為了安淳敦厚的性子,一直硬撐著不叫一聲!蚩凡與張天道也是無奈至極,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陰眼的紕漏,張天道也就罷了,畢竟是半路進來的,不清楚還情有可原,但蚩凡可就真的太不應該!蚩凡有些自責、有些愧疚地長歎道“唉,鵪鶉,不怪你,是我忘記了,過來吧!咱哥仨湊在一起,總還有個伴兒!”張天道也是憤憤不平,心裏更是憋屈!倒不是埋怨安淳,或者蚩凡,一是自責自己沒預料到所有情況,二是恨他偏中分好端端地瞎比劃什麼?這陰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他動手之後出了事!若說跟李大娘那一聲鬼嚎沒有關係,傻子都不會相信,再者說了,就算沒有關係,出了事總得有人背黑鍋,他偏中分這口黑鍋也是背定了!想到這,張天道又是恨恨地使勁踢了偏中分兩腳。
安淳還強撐著說道“麼事、麼事,哥,俺還能再撐一會!不打緊、不打緊的!”蚩凡自然清楚安淳此時是個什麼狀態,兄弟三人中,看起來似乎安淳最沒有脾氣,但實際上,安淳才是那個犯了強勁最最執拗的人,也別說,其實哥仨誰比誰也強不了多少,都是一個德行,否則也湊不到一起!蚩凡隻能苦笑著點點頭,勸不回來,也不知道怎麼勸!就在哥仨處於萬念俱灰的狀態,靜等著被即將噴射的陰氣吞噬的時候,一聲嗬斥在耳邊響起“你們這群混小子,這就慫了?你們不想活?老娘可不想同你們一起死!小和尚,還不滾開?非要等到陰氣把你吹成一個氣球,把我們所有人都炸死?”安淳此時已經被陰氣席卷到了腰部,隻痛苦地“哼”了一聲,說不出任何話。白娘娘滿臉怒容地衝著蚩凡吼道“小子,還不叫漫板兒過來?”看著蚩凡無動於衷的樣子,一時氣結,胸口不斷起伏地催促著“快點,我沒開玩笑,我有辦法!快讓漫板兒過來!”張天道對白娘娘本就不順眼,加上現在安淳的情況,隨便亂動豈不是加速他的死亡?自然不同意地說道“唉、唉、唉,你有轍你就快使,都這個時候你還玩什麼故弄玄虛?怎地?高手就死不了?要不你幹脆替鵪鶉撐一會?我再讓漫板兒幫你!”白娘娘也是急得不行,懶得跟張天道扯皮,看著蚩凡,等待著他的答複!
讓張天道沒想到的是,蚩凡居然答應了!蚩凡一麵伸手製止張天道,一麵低沉著聲音說道“我希望,不管是漫板兒還是安淳,他們任何一個都不能出事!否則真就不如大家一起死!你也跑不掉!”白娘娘也沒心思追究蚩凡的出言不遜,直接罵道“你怎麼像個娘們?再墨跡真就要一起死了!”蚩凡也不再猶豫,手一擺,漫板兒的身形順勢而動,白娘娘也不墨跡,對著漫板兒說道“你先進去抱住小和尚,我會逆轉五行,你再放出陰火!切記、切記,先放出陰火,再把小和尚丟出來!先放陰火!“漫板兒的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因為他也沒有別的表情,隻是重複了一句”你看看我是誰啊!“白娘娘也不同他廢話,側開身子任由漫板兒進入了安淳佛光籠罩的範圍。白娘娘提醒道”小和尚,你先別收你的佛光,不然你直接就得被陰氣吸幹!等奶奶叫你!記不記得?“安淳虛弱地”嗯“了一聲,身形一陣搖曳,但是護體的佛光反而漸盛!
白娘娘把手中的油紙傘朝著空中一招,傘骨自動撐開,白娘娘腳踏罡步,手印逆施,口中念道“九天十地、絕情絕欲、生死無常、一觀帝皇、北鬥天罡、地煞七傷、五行倒施、逆轉陰陽!“配合著口中的法訣,白娘娘化作了一道幻影,一時間恍若產生了六道分身,在”陽“字出口的時候,在安淳的周圍結成了一個反向的北鬥七星!怒喝一聲“收!”安淳周身的金光如潮水般退去,而陰氣趁機如跗骨之蛆一般徑直蔓延到了安淳的胸口。漫板兒不用催促,一聲“你看看我是誰啊!”從他的後背鑽出了八條觸手,觸手上麵還跳動著絲絲黑色的火焰,配合著舞動的觸手給人一種異樣的美感,隻不過此時此刻沒有人有心思來欣賞這美景!漫板兒並沒有像白娘娘說的那樣,第一時間把安淳丟出來,而是揮動著背後那手臂般的觸手,控製著那絲絲陰火,從上至下拂過安淳的身體,那凝滯的陰氣遇到陰火便如同尋常的陽火遇到氧氣般劇烈地燃燒,而漫板兒則小心翼翼地控製住火舌,竟然沒讓一丁點火星觸碰到安淳的身體,等到陰火逐漸接觸到地麵,火焰的劇烈終於讓漫板兒難以控製,這才一收觸手,雙手捏住安淳的肩膀,一把將安淳朝著蚩凡的方向丟了出來!
張天道興奮地接住安淳,笑嘻嘻地摸著安淳的腦袋,問道“鵪鶉,劫後餘生怎麼樣?嘿嘿!”安淳虛弱地看了眼蚩凡叫了聲“哥,俺有些冷!”張天道一聽這話,都不用蚩凡指示,一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安淳的身上,瞥到了偏中分身上還有一件,也不經他同意,直接踹了一腳,趁著偏中分吃痛的時候,扯下他的外套,尋思了一下,還是披在了安淳的身上。蚩凡看著漫板兒在絕情傘下沒有任何不適,這才衝著白娘娘滿意地點點頭,白娘娘還記恨蚩凡他們剛剛地懷疑,扭過頭去,“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