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找些止血草來,再把箭取下來吧。如此想著,她快步跑到山坡上,尋得最常見的止血草奔回俠士身邊,將草葉放進口中嚼爛,然後吐出放到幹淨的葉子上。
許悠然跪在地上雙手握住箭柄,手臂不停地顫抖著,做了個深呼吸,顧不得內心的害怕,用力一撥,將箭頭撥了出來。此時他身上的箭傷不斷地流出了更多的血,許悠然趕緊拿止血草貼在傷口上,並用手按住。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他傷口上的血好像沒有再流了。她鬆開滿是鮮血的手,洗幹淨手後回到他的麵前,將他緩緩地翻過身來,麵朝上,那黑色的麵具就醒目地展現在她眼前。
許悠然的手碰了一下麵具,猶豫了一會兒,甩了甩頭還是不要看了,俠客不肯露其真麵目或許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又何必去偷窺俠客的私隱呢。
她雙手疊起按在他的腹部上,輕輕擠壓,一下下地按壓著,不一會兒,大量的河水從他嘴邊溢了出來。完成這一動作後,許悠然有些為難的望著他那感性的薄唇,鼻尖恰好被黑色麵具給遮擋住了。
愣了一會兒,她臉上露出頗為無奈地神情,細長的玉指輕輕滑過麵具表麵,小心翼翼地將麵具拿開,一張熟悉的俊臉赫然出現在她眼前,那一瞬間,所有的情感仿如排山倒海般湧上心頭,那日日夜夜思念的男子竟然就是眼前這位俠士——她的大師兄!
委屈辛酸的淚水頓時模糊了她的視線,一滴,兩滴,點點晶瑩滴落在他俊美的麵容上。她緩緩地俯下頭去,玉指輕捏住他的鼻尖,小巧紅唇慢慢地湊近他的薄唇,將口中的氧氣吐納到大師兄嘴裏。
當四片唇瓣合在一起時,臉上不禁飛上了兩朵緋紅,這使得她想起了那日在山洞裏師兄的吻。想到此,一顆心跳得飛快,尤記得那個吻是那樣的蝕魂,而那時的大師兄又是那樣的讓人心悸不已……
大師兄連續咳了兩下,幽幽地轉醒過來,睜開朦朧的眼睛,眼前出現一張梨花帶笑的麵容。他抬起手臂想要抹去她臉上的淚痕,顫抖的指尖就要觸碰到她的臉頰,大手驀地停在半空中,仿佛被某些東西定住了似的。但見他猛地縮回手,眸光中劃過一絲苦澀,薄唇輕啟,“姑娘你沒事吧?在下……”
他的話還未完,即被她主動獻上的吻封住了他的薄唇,使得他不得已地將後麵的話全數咽回了肚子裏。
良久,兩人的唇舌終於分開了。許悠然羞紅著臉,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嬌喘著氣兒撇開頭去。身下傳來他低低地悶笑聲,深邃的眼眸極盡溫柔地望著她,嘴角勾起迷人的笑容,眉頭輕挑,“然兒姑娘,全都知道了?”
她哼了一聲,說:“你敢取笑我?”
回過頭來,許悠然看著他一張討打的笑臉,手握拳頭作勢要打他,卻被他雙手握住置於胸口處,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但見他一臉正色,緩緩開口說道:“然兒,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許悠然定定地看著他,淚水悄然滑落,心底裏的某根琴弦再次被他給撩撥得,久久未能平靜下來。
他舉起手,大拇指指腹輕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將她的頭輕輕按在懷中,唇深深地印在她的秀發上,
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以後不管你做什麼,我永遠都相信你!”
她被這一句話深深地震憾住了,他是在向她承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