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許悠然回到許氏府邸已有一個月了,當中寧振琛有來過一兩次,可每次都是急匆匆地看她幾眼便離開了,話也不多說兩句,似乎他有很多事情要忙著去做似的。
每次見著寧振琛時,許悠然都表現得很淡然,他來與不來,對於她來說都一樣,就是有些讓人煩!
其實娘的病情已經完全好轉,而她也該回去將軍府了,可是她不願意回去,既然寧振琛沒有催她,那她也隻好裝傻,隨便他愛理不理!
不過,此事說來也怪,寧振琛亦已知道她娘的病已痊愈了,可來了兩次也不見他提起要她回將軍府,似乎有意將她擱置在這裏似的,也不知他究竟是作何想法?
許悠然幽幽地歎了口氣,全身酥軟地癱坐在竹榻上,那懶洋洋的姿態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渾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獨特媚人的神態,那種美,直讓人打心底裏移不開眼晴。
轉眼間便要過端午節了,府中上下都在忙活著,連兩丫頭也忙得不亦樂乎。
許悠然從口袋取出一個剛做好的荷包袋,看著袋子上那繡得雞不像雞鴨不像鴨的兩隻鴛鴦,這可是她繡了半個月才完成的,手指頭都被針紮得紅腫了。可一想到大師兄收到這份禮物時,或許會高興的笑逐顏開來,那麼她就心滿意足了。
正當她想得出神時,一道突如其來的男音在她耳邊驀地響起,“夫人在想什麼呢?”
許悠然猛地抬起頭來,神色有些驚惶失措地望著來人,但見他身著一襲高貴的黑色衣袍,兩手負於身後,一雙黑色的眼瞳緊緊地凝視著她,眼底閃爍著銳利的鋒芒,唇角掛著抹淺淺笑意,煞是迷人!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忙下了竹榻彎身向他行禮,聲音清淡而不失禮貌,“夫君今日怎麼有空來此?”
寧振琛大手將她扶起,拉過她的手一同坐在竹榻上,偷偷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未來得及藏起的繡袋,眉宇間飛上抹歡快,“為夫剛從嶽母大人那兒過來,隨意聊了幾句,方知嶽母大人病情已痊愈,以後夫人就不必再擔心了。”
聞言,許悠然心驚了一下,他這是在暗示她該回將軍府了麼?這、這可怎麼辦好呢?
她並不想回去將軍府,於是趕忙轉換話題,“夫君,為妻今日剛習得一首曲子,不知夫君是否願聽?”話一說完,許悠然悄悄地從他手裏抽出手來,不待他答應,走進屋子裏取來一把琵琶,坐到石桌旁有旋律地彈奏起來。
寧振琛不動聲色地凝望著她,眼裏帶著絲探究對視著她,從她那故作鎮定卻略顯驚慌的神色中,他便已猜出了她內心的想法。
一曲終了,許悠然站起身來,瞧著他眼底劃過一絲讚賞,遂問道:“此曲如何?”
寧振琛拍了兩下手掌,薄唇輕啟,吝嗇的隻道出一個字來,“好!”
許悠然知他是在敷衍她,而她又何嚐不是如此?正要開口說話,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道恭敬的聲音在她耳邊沉沉響起,“屬下見過將軍和夫人。”
“何事如此著急?”寧振琛挑了挑濃眉,輕輕擺手示意,讓那人站起身來說話。
“回稟將軍,易姑娘她……”徐建軍突然停了下來,望了一眼站在將軍身旁無動於衷的夫人,在將軍點頭示意下,他繼續開口說道:“她今早起來嘔吐不停,請來大夫為她看診,確診了她已懷上身孕。”
“真的?你確定?”語氣中掩藏不了他內心的激動和振奮。寧振琛霍地站了起來,不待許悠然反應過來,一身高貴的黑色衣袍瞬間消失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