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地盯著她,一雙濃眉深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神情透著股難言的情緒。
“我討厭你!討厭口蜜腹劍的你!你是天底下最壞最壞的男人,輕易地將我的心掏出來了,卻又狠心地棄於一旁,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她哭得兩肩忍不住輕輕抖動,鼻頭一抽一噴,一大砣鼻涕抹在他肩膀上,然後撲在他懷中,繼續哭得死去活來。
皺著眉頭,嫌惡地瞅了眼肩上那砣透明液體,連忙取出她身上的帕子將其抹幹淨了,順手將帕子塞回她的袖口裏,大手輕拍她的脊背,默然地安撫著她,不一會,懷中女子已沒再鬧騰了。
俯下頭來,望著懷中那張梨花帶淚的臉孔,冷硬的線條此刻軟化了下來,薄唇輕輕印上她的額頭,久久的,一直抱著她安靜地坐在涼亭裏,直到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
他抱起沉睡中的她,回到她的房間裏,輕輕地把她抱放在床上,脫下靴子,蓋上絲綢薄被。
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轉身走出院子,忽兒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對身後的徐建軍說道:“多派幾個守著她,不得讓她踏出院門口一步。”
“是,屬下領命。”徐建軍恭敬的應著,默默跟在他後麵,心裏想著大夫人的事情,轉而望著主子高大的背影突然脫口而出,“主子,屬下不明白。為何主子不對大夫人坦言呢?這樣會令大夫人與主子之間的誤會更深。”
寧振琛頓了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有必要嗎?這誤會早已結下了,待夢如嫁進府來,依她那剛烈的性子,怕是她更不願見到我了。如此也好,不管她作何想法,至少我還能天天見著她,不是嗎?”
“可是——”徐建軍想要再問出口,忽而見到主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下去了。
天剛大亮,府中上下忙得不亦樂乎,今日可是主子納妾的大喜日子,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當然得比別人幹的賣力些吧。
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連綿不斷地響起,將軍府內外爆滿了前來道賀的客人,整個京城呈現一片熱鬧非凡的喜慶氣氛。
許悠然醒過來了,搖了搖疼得欲裂的腦袋,聽著屋外那喜慶的鞭炮聲,心猛地湧起一股莫名難言的酸澀,原來他昨晚的溫柔隻為了阻止她參加婚宴,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下得床來,光著腳丫子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連喝了幾杯,感覺仍不解渴,不禁想起他昨晚給她喝的酸梅汁,那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入口酸甜清香,過後卻是醉意迷離,這身子就好像宿醉般渾身軟棉棉的。
可是,她喝酒是會皮膚過敏的,拉開衣袖和胸襟,白皙的肌膚泛著誘人的嫩滑,並沒有出現過敏症狀。
她放心地鬆了口氣,慢悠悠地走出院子,正要踏出院門,卻被兩個高大的勇士攔住了,“大夫人,請回。”
回轉身想往裏走,心頭頓時鬱悶不已,轉而想到寧振琛不止一次囚困她了,一股憤意驀地油然而起,他竟然又要將她禁足,太可惡了!
冷冷地哼了一聲,她就不信自個出不了這院門口!提著裙擺再次回到兩勇士麵前,對兩人露出自認為很迷人的燦爛笑容,嬌聲道:“兩位大哥行個方便,讓我出去轉一圈回來,如何?”
其中一名勇士完全被她電暈了,連忙笑著對她點了點頭;而另一個勇士則態度堅決,淡定的說道:“大夫人,請回。”
這家夥也太不給麵子了吧,他越不讓她出去,她偏要闖出去,看他到時能拿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