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道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帳營外,她懶懶地窩在床上閉目暇思,就在他手捧著一些吃食回來時,她已疲累地沉沉睡下去了,桌上還放著一碗熱騰騰的新鮮肉粥。
是夜,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好,她幹脆坐起來,睜開眼睛望著帳篷門口發呆,寧振琛早在晚膳後便出去了,至今仍未回來,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天邊泛起魚肚白,耳邊時不時傳來哨兵們急促的腳步聲,寧振琛徹夜未歸,不知是否出事了?
下床穿上靴子草草梳理一番後正準備出去找人,卻見一個生麵孔的士兵手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眼尖的她瞧見了托盤裏的早膳十分之豐富,一陣久違的香噴噴的燒烤味隨著微風撲鼻而來,那是烤雞腿!
心中大喜,許悠然伸出手便要接過他手中的托盤,沒料到那名士兵突然繞過她的身體走到裏邊,迅速掃視了一下偌大的帳營。
“將軍不在?”那名士兵滿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爾後神色怪異地端著托盤就要離開。
“你先放這吧,將軍很快就會回來。”她對著那隻烤雞腿不停地流口水,全然不顧那士兵詫異的眼神,身形一移,迅速攔在那士兵麵前,伸手奪過那托盤,笑嘻嘻的催促道:“你去忙,把這交給我就行了。”
“你是?”那名士兵突然頓了下腳步,回過頭打量著她,眼裏閃一絲陰冷的光芒,片刻功夫後,他一聲不吭地把托盤交到她手裏便匆匆離去了。
望著那名士兵莫明其妙地默然離去,她聳了聳肩,無奈地歎息一聲,嘴裏呢喃道:“這般急性子,日後征戰沙場必定會吃虧……”
這時,門外驀地閃進一人,耳邊傳來一道男子熟悉的低沉而吵啞的嗓音,“呃?你說吃什麼虧?”
怔了怔,她抬起頭來,目光定定地凝視著他,鼻頭一酸,心中激動萬分,下一刻便猛地撲進他那厚實溫暖的懷裏,“怎麼現在才回來?可知我有多擔心你?”
“對不起,然兒……”低聲喚著她的名字,他俯下頭來,感性的薄唇帶著點狂熱封住她的朱唇,隻是一個晚上不見而已,他感覺時間似乎過得很漫長一樣,腦海裏不停地浮現出她那嬌美柔和的笑臉……
“果然知我者莫若然兒也……”話未說完,感性的薄唇再次覆在她的唇上,伸手將被子一拉,將兩人沒入黑暗的世界裏了。
室內一片旖旎美好,隻聞床板‘吱呀,吱呀’有節奏性的叫聲,以及兩人幸福美滿地喘息聲……
日上中天,一陣嘰裏咕嚕的響聲從許悠然腹中傳了出來,她臉蛋兒羞得通紅,撇著撇嘴,責怪道:“喏,你不信,我可是真的快要餓死了。”
一聲爽朗的笑意自他胸膛間擴散開來,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下她的朱唇,帶著一絲別樣獨特的情懷,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呀,有時還真覺得你可愛至極!”
溺愛地吻了下她的額頭,他走下床穿上衣服和靴子,端起桌上的托盤拿了出去,並命人將飯菜重新熱過。
半個時辰後,那隻熱騰騰地烤雞腿再次回到桌子上,許悠然樂得見牙不見眼,全然不顧寧振琛那戲謔的笑臉,毫無形象地直接用手抓起雞腿用力一咬,那香濃鮮滑的雞肉大口的含在嘴裏慢慢咀嚼著,那美好的感覺好想對上天說道:感謝蒼天,小女子總算活過來了!
寧振琛埋首在案桌上批閱文件,抬頭看了她一眼,唇邊笑意明顯加深,心中暗道:這輩子有她,足矣。
將那雞骨頭的碎肉啃得幹幹淨淨,剛把雞骨頭放下,肚子突然沒來由地一陣絞痛,緊接著全身顫抖的抽搐起來,她咬緊牙關,不一會兒,豆大的汗滴掉落下來,朱唇痛苦地溢出一聲,“痛——”
這一聲可把寧振琛慌得不知所措,趕緊抱著她放回床上,對著門外大喝道:“來人,快去請華大夫過來。”
躺在床上,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強忍住欲下流出的淚水,唇邊綻開朵淒美的笑容,“琛……我沒事……快去忙你的事情……”
“然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他著急地凝視著她,眉頭緊緊皺起,一手用力握著她的小手,一手輕輕撫摸在她肚子上,難過地問道:“很痛是麼?”
無力地搖了搖頭,肚子疼得仿如錐子錘打著一般難受,她不怕痛,可是這種如錐心般痛得不可忍受卻是第一次領略,視線逐漸模糊不清,突然眼前一花,她徹底地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