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宇最終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路淺夏,關於自己的母親,還有那個隻存在於照片裏的從未謀麵的姥爺來說,路淺夏決定,去聽聽那個故事。
兩個人到了咖啡館,路淺夏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女人。
她端坐在那裏,手中無意識的攪動著桌上的咖啡,美麗的麵容掩蓋不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屬於上位者的氣息。
最重要的,顧南城和她像極了。
溫行宇淡淡的看了已經開始微微顫抖的路淺夏一眼,坐在了離她們有足夠的距離聽不見她們的談話但是又能保證路淺夏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他一定能第一時間跑過去的地方。
路淺夏坐在了她的對麵,看著這個女人什麼也不說就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看著她隻端坐在那裏,就讓自己卑微到塵埃裏去,不敢開出花朵。
曾經聽顧南城說過,他的母親,是一個美麗到已經讓人覺得過分的女人,他說,母親生得美麗,外祖父起名傾城。
是真的,美得傾國傾城。
時光好像格外厚待於她,未留下絲毫痕跡,如果不是先前顧南城說過他是家裏的獨生,沒有姐姐,她定會以為這個女子,是他的姐姐。
“我是南城的母親,你應該能猜出來。”
“嗯。”路淺夏輕輕的應了一聲,“阿姨。”
“但是,我覺得,你或許該叫我,舅媽。”
一句話,或者說僅僅是兩個字,讓路淺夏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舅媽?開什麼玩笑?
“我知道你不會願意相信,但是,淺夏,這是事實。”
一個故事,那個名為傾城的女子娓娓道來,可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狠狠紮在路淺夏心裏的刀,故事聽罷,心已經痛的沒有知覺,麻木的聽她扔出最後一個炸彈,“淺夏,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也知道,你們兩個用情至深,可是,你們不可以在一起啊。”出身南方的女子,雖在北方生活十幾年,但尾音依舊帶了微微軟糯。
“阿姨,我知道,我會離開他的,您放心。”路淺夏輕輕的笑出聲兒來,不覺劇痛。
“嗯,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女子微笑,欲言又止,“淺夏,你……外公想見見你。”
“阿姨,不必了,姥姥在的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姥姥去了,就更不必見了。”
“可是老人家想見你一麵,畢竟,你……像極了你的母親。”黎傾城放下了她的架子,像一個普通女子一樣,哀求。
媽媽去世多年,她怎麼知道自己和媽媽很像?路淺夏想了想,又覺釋然,像這種有錢人,什麼調查不到?路淺夏在心底緩緩蔓延出微笑,若是見了,那麼,即刻,就會有一道銀河隔在她和顧南城之間。對麵的女子不但有美麗的麵孔,還有一副玲瓏的心腸。
“阿姨,您放心,既然知道了真相,我和南……顧南城就不會有繼續了,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一定會盡全力把您原本的……那個樣子的兒子送回您身邊。”
“淺夏,別這樣說,你終歸還是要認祖歸宗的。”
這種施舍般的語氣讓路淺夏有種被俯視的感覺,忍無可忍,路淺夏站起身,“阿姨,我從來沒見過你說的那個人,我隻知道他的一句話讓我的姥姥等了一輩子,所以,我為什麼要認祖歸宗?是,我媽媽是姓顧,就算我媽媽是他的女兒,但是,我姓路,我的祖宗跟你們顧家,沒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