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宇的父親溫擎在安怡的葬禮之後就沒有回去,一來是二人的恩師過世,陪著妻子。二來是溫行宇快高考了,雖說不擔心,但還是陪著才說得過去。所以等他晚上回到家,溫媽媽就能告知了他這個決定。
二人夫妻多年,雖然不知道原因,還還是第二天一早就讓人把事情安排下去,簽證,護照等一切手續都辦了四個人的。
辦了加急,不出五天,路淺夏就踏上了去往英國的飛機。
這一切好像都是一個夢一樣,南城,我終究要遠離你了。
命運向他們開的玩笑就那麼猝不及防的到來,沒有給他們絲毫反應的時間,就這麼,分離,也許,再也不見。
路淺夏輕輕地撫著小腹,溫行宇曾問她為什麼非要留下,就因為那是顧南城的孩子?當時她笑著搖搖頭,並不回答他,溫行宇見她不語,也就沒有追問。其實那隻是原因之一而已。
高考前夕,那天已是深夜,她心情煩悶,加之還在糾結肚子裏這塊肉的問題,根本睡不著,就悄悄的出門走走,一走,就遇上了一個人。
離溫家不遠的小花園裏,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一個人坐在那裏,無助的抱著自己哭。本不欲多管閑事,可那個女孩滿身的傷心像極了自己,路淺夏還是走上前去,靜靜地坐在她身邊。好吧,雖有心安慰,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就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一個哭,一個看著。
又過了很久,這個女孩終於抽泣著抬頭,“你是誰呀……嗚……坐在這裏幹什麼?”
呃,這要怎麼回答,路淺夏在顧南城以外的第二個人麵前詞窮了,麵前的女孩兒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打著哭嗝兒,“嗚嗚……你也是來看我的……嗚嗚……笑話……的嗎?”
路淺夏不知怎的就笑出來,這麼可愛的姑娘是從哪冒出來的?“我都不認識你,看你的什麼笑話呢?”
“嗚……你都笑了,還說……還說沒看我笑話!”
呃,笑也成了罪?
“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來笑話你呢?”
“……你居然不認識我?!”這是小孩兒的通病,自以為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當然,無論好壞,都覺得全世界都在關注或嘲笑自己。殊不知世界根本沒空理你,太陽照常升起照常落下,你以為的大事,看客們不過唏噓幾聲,就繼續他們向前的步伐。你固執的在原地等候,有一天卻會突然發現,身邊的人和事物,早就不是你記憶中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她的身上有一種恬靜的氣質,所以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或許是那姑娘自來熟,她“唰”的撲到路淺夏的懷中,大哭特哭起來。
路淺夏都快瘋掉了,輕微自閉這麼多年,被陌生人觸碰簡直無異於受刑,即使對這個姑娘心生好感,但是她這麼突然一抱,差點要跳起來。僵了許久,路淺夏還是嚐試著放鬆下來,拍了拍她的背。
“嗚……他不要我了……”
“……”唔,這是感情問題。
“我的寶寶也沒有了……”
“……”事情比較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