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屬於你們
三個女孩
在密封如潛水艙的門口
將手指開花的遊戲
玩了無數遍
她們彈指之間
我們出生，滿月，一歲，兩歲，三歲
我
年近半百
肉身沉重
帶著來自塔露薩的書
帶上那穿心的一箭
奔向我的靶心
你備好一朵黃槲蘭
剛好覆蓋我展翅而來的
傷口
看不見的鎮
雲陽，當今的亞特蘭蒂斯
我得把你喊回
從魚蝦嘴裏
從水底森林
陰沉木留給千萬年後
那些愛情考古隊
那時，兩個人可以接通腦波
定製神話
讓孩子披薜荔帶女蘿出生
雲陽，我念著巫陽留下的咒語
將你歸還給楚
我的神話王國
我們供奉雲中君
你遺忘的先祖
他在瑤池沐浴
洗盡你一江泥汙
放回無數卵生的魚
它們找不到回家的水路
撫慰你的那枝香草
從瑤池灑下一滴水
落在水葬的鎮址
億萬方水不能消亡那滴水
水生雲
給你一個雲中來的女兒
她隨意在芰荷邊提腿曲腰
站成一個小飛天
雲陽，你還沒從水淹中醒來
或是，我的招魂失靈
你不懂先祖的神喻：
小飛天屬於天
天上的宮闕
清都，有她的空中花園
別給孩子取名
小飛天已長成女人
手心觸摸
一隻剛滿月的腳掌
母性的磁力線
看得見
看不見
秘密或許在初顯的紋中
那些略深而優美的紋
是我小徑灣的夜讀
天堂依賴於持續
天堂有另一個中國詞
清都
先於聖子的誕生
女人說，別給孩子取名
我們都回不了天
我不喜歡你的網名
像秦淮河上的風吹燈
留下影子
晃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