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左等右等,直等到婆婆也去了書房,她就更高興了。

溫老夫人有多疼愛溫敬硯,溫二夫人可是知道的。

就因為她生了溫府長孫,連生三女的溫大夫人在她麵前都要被壓一頭。

老太太這定然是去為孫子討個公道了。溫二夫人暢想著溫老夫人發怒,溫青竹母女倆下跪賠罪就覺渾身舒爽。

哪知道最後聽到的消息卻是衛初陽將溫超的書房給砸了,衛佑已經帶著妻女回家去了。

“這……這怎麼可能?”

溫二夫人怎麼都不肯接受這個結果。

說好的下跪賠禮道歉呢?這人打了就白打了?

她轉頭看看兒子麵青目腫的模樣,都想打上衛家門去了,不過考慮到衛初陽的武力值,還是縮了。

溫超的書房裏,小廝正低頭輕手輕腳將一地殘骸收拾打掃出去,輕輕掩上了門,溫超才道:“你今日實不該將以前的事情提出來。”這個舉動蠢透了,真是豬隊友的行為。

得虧她不是自己的政治盟友,不然溫超可真要重新考慮這不靠譜的合作關係了。

溫老夫人可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覺得錯全在溫青竹。

“我倒是沒想到,這丫頭出嫁多年,竟然連爹娘也不放在眼裏了……”猶自恨恨,尚有怒火未泄。

溫超閉上眼,不再聽老妻的嘮叨埋怨,暗自考慮衛初陽進宮的可行性。

翌日,翁婿倆在朝堂之上相見,目光遙遙相撞,卻又避開,保持著之前禮貌又疏遠的態度,倒好似昨日發生在溫府的砸書房事件並未曾發生一般。不過關係也未見得再進一步。

當年溫青竹被溫家單方麵宣布斷絕關係,此事在長安城官員圈子裏傳的十分之廣,影響極深。如今衛佑攜妻歸來,有不少官員都在暗底裏紛紛議論,想要知道溫家翁婿會不會和好如初。

溫超貴為尚書令,在文臣一派自然有其擁躉無數,但在武將一派卻也隻維持著表麵的交好,心腹卻沒有。

如果溫超與衛佑翁婿聯手,對於溫超來說,當真如虎添翼。這已經不止是家事,而是關乎朝堂局勢。

每至上朝,倒有不少朝臣在悄悄觀察溫家翁婿之間的神色,想要窺得溫衛兩家可有聯手之意。與溫超多年為敵的中書令夏胡對此尤為關注,見他們翁婿似乎還沒有合好的跡像,倒鬆了一口氣,開始考慮能不能將衛佑拉入已方陣營。

不過兩日,田西在政事堂遇上了愁眉苦臉的溫超。

溫老大人一副傷透了腦筋的模樣,引的田西多問了一句:“溫相可有煩心事兒?”

溫超愁苦的臉色更甚:“……這不是外孫女兒太淘氣了嘛,早些時候將硯哥兒給揍了,前幾日又砸了老夫的書房……”他自嘲一笑:“也就是武將家教出來的閨女,真是無法無天了!”

田西的眼睛亮了。

“溫相的外孫女可是衛大將軍的女兒?怎麼我聽著皇後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說是溫和寡言,是個不太活潑的姑娘?”

溫超苦笑著搖搖頭:“哪裏?這丫頭淘氣的不得了……”人他推出來了,至於合適不合適,田西會掂量著辦,揣摩真宗帝的心思,他一個外臣可比不了近身侍候的田西。

刻板寡言又高冷,這是衛初陽留給皇後的印象。

皇後需要的是千嬌百媚嘴甜如蜜的美人,能哄的皇後高興,說不定就能討得真宗帝的歡喜,因此她對高冷款的實在喜歡不起來。

田西不但派人四處尋找合適的人選,而且也派人盯著皇後的動靜,但有合適的人選,總要經過他的手推上去,比將來經過皇後的手推到真宗帝身邊來要更好。

沒想到,這就有了一點眉目了。

田西對溫超最近的倒黴似乎有了興趣,“還真有這麼淘氣的丫頭?她一個小丫頭還能將硯哥兒給揍了?”

溫超的臉色就更苦了,渾似吞了一口黃蓮:“大將軍有所不知,我這外孫女兒聽說是自小習武的,又是個暴烈的性子,聽我那四孫女兒在宮裏說了幾句她娘的不是,出了宮門轉頭碰見硯哥兒,就將他給揍了……”

溫慕蓮在姐妹裏排行行四。

“清官難斷家務事啊!”他拈須發愁:“這孫子孫女外孫女兒的官司,我可都要斷不清了……”

田西的目光就更亮了,隻覺數月以來所愁似乎有了迎刃而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