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花骨冷宜香(1 / 2)

清姿倒是不討厭這三個姨太太,隻是她們在單府爭鬥得厲害,清姿實在不敢同她們中的任何一個走得太過親近。清姿隻吃完一小碗薏米粥就回了房間。

畢竟是女兒家的閨房,物件陳設都是精致典雅的,蜜粉色鑲銀絲紗帳包合著雕花木床,木床上的被褥,枕頭也都是小女兒家用的顏色,離床不遠處便是一張紫檀木梳妝台,這張梳妝台看起來有些老舊,單老爺幾次都說要換了它,清姿硬是不依,自此之後,父親便很少進她的屋子,清姿也曉得原委,這梳妝台是母親的舊物,父親怕是受不了睹物思人的苦。

清姿的梳妝台算是與眾不同,這上邊即不放胭脂水粉,也不放金釵銀飾,單單隻放一支上好的鋼筆和一本書皮有些脫舊的納蘭詞。

清姿一回房就跌坐在床上,床上軟綿綿的惹得清姿都有了睡意,張媽偏偏這個時候闖進來,大叫∶“我的大小姐,快換了你這身學生裝,你看看這衣服哪裏有咱們桐城的老師傅剪裁得舒適。”張媽邊說邊將她從床上架起來。清姿順勢倚倒在張媽身上,她眼睛又是閉著的,張媽以為她是身體不適,趕忙將清姿的透挪到枕頭上,替她蓋好被子,又心疼憐惜的說∶“真是遭罪,一個女孩子家跑那麼遠的地方上學,又沒個人照應,看瘦的…”末了又撥弄清姿的頭發,坐了一會張媽準備回去做事了,清姿卻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嗬嗬笑道∶“張媽,你又被騙了。”

“死丫頭,有你這樣糊弄張媽的麽?”張媽笑罵道。

清姿任舊是笑著,張媽卻看出了端倪,問∶“是不是遇上了什麼煩心的事,說給張媽聽聽。”清姿無言以對,還是笑著。

張媽拉過清姿的手,說∶“我和你老 李叔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要是真開心的話眼睛都是笑得眯起來的,可你現在分明隻有嘴角扯動,眼睛無光,肯定是有心事,你這孩子呀就是太懂事了,什麼事都想自己扛,可你才多大點啊,能扛得起多少。”

清姿斂了笑容,盯著張媽看,她眼睛裏滿滿得寫著鬱苦二字,她清了清嗓子∶“張媽,你應該曉得現在黔南被軍閥擊得節節敗退吧?”

“嗯,曉得,老爺在黔南的生意還受了些影響呢。”張媽點頭,眼睛也始終落在清姿身上。

“沈懷毅就在黔南參軍,我又不曉得他的安危,心裏正急著呢。”清姿接著說。

“你這是喜歡他了?他可配不上你,家裏窮不說,你要是嫁給他那還不是要天天擔驚受怕的。”張媽誤解了清姿的意思,連連反對。

“張媽,您誤會了,雖然是從小玩到大,可我有分寸,我從未往男女之情這方麵想過,不管怎樣說他也算是為了我才去參軍的,現在有了難,我不管不問良心也不好受。”清姿解釋,頓了會,清姿又說∶“我想讓父親托他在黔南的生意朋友打聽打聽消息。”

張媽聽了清姿的話連忙製止∶“使不得,使不得,這可使不得,本來老爺就不同意你同他來往,你這樣做豈不是公然駁老爺的麵子,再說了你父親現在正忙得焦頭爛額,黔南的一位貨商出了大紕漏,老爺虧損了好多,說是單單損失這些還不能解決問題,你這時候找他豈不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