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蒔放下湯就出去了,清姿雖然閉著眼睛,淚水仍然從眼角滲出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變得這樣不堪,淪為棋子,謀劃殺人。她緊緊的攥著被角,嚶嚶的哭出聲來。
清姿第二天清早起來的時候眼睛腫的似核桃,眼圈仍然微微泛紅,香蒔老早就進來把窗簾拉開了,陽光直接射進屋子裏來,刺得清姿的眼睛一陣發疼。清姿手臂擋著眼睛,香蒔十分恭敬的站在床邊,也不說話,全然沒有昨日的乖張,整個房間沉浸在一片寂靜中,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見。
香蒔候了半天見清姿沒有動靜,於是說∶“小姐,從今日往後就由我來伺候您,您現在該起來吃早飯了。”
清姿佯裝沒聽見,仍然假寐著,香蒔又耐著說道∶“小姐,您該起來了。”清姿隻是語氣淡漠的吩咐∶“你出去吧,我不喜歡不親近的人伺候。”她隻這樣一句就弄得十分尷尬,香蒔卻並沒有出去,清姿自己坐起來,穿衣,梳頭,香蒔也算是識趣,並沒有過來插手,清姿也隻當她是空氣。
突然,清姿透過鏡子瞧見了嚴謹明,他負手立在門口,眼睛裏布著血絲,大概也是沒有休息好,清姿隻透過鏡子看了一眼,便當做沒看見般又將視線移開了。嚴謹明同時也瞧見了清姿的小動作,自己也為昨天的事心裏滿懷對她的愧疚,他象征性的敲敲本來就是開著的門,清姿仍是那副淡漠樣子,不說話,也全然不把嚴謹明放在眼裏。
嚴謹明見自己如此了,清姿都沒有反應,便自己進來坐在了沙發上,他點燃一支煙,同清姿說道∶“我見你對這丫頭頗有不滿,若是不喜歡何不換一個。”他的語氣十分輕柔,連一點的大帥架子都沒有擺。
“若是再怎樣選我也選不上一個喜歡的呢。”清姿明明已經將頭發梳理好了,卻仍然假模假樣的拿起梳子在梳理。香蒔站在一旁,垂著頭,謙卑得完全想象不出她昨日的囂張樣子。
“那便再選,我德州如此多女子難道還怕挑不出個你看得順眼的。”嚴謹明嗬嗬笑了兩聲,半開玩笑道。
清姿聞著煙味咳嗽了兩聲才順勢回道∶“那我可使不得,再多的人又怎樣,她們的生死還不是都掌握在大帥您的手中。”清姿的話裏滿是刺,在嚴謹明聽來是十分不舒心的,他立刻怒起一張臉,將未吸完的煙摁熄在煙灰缸裏,吩咐一旁的香蒔∶“你先出去,讓廚房裏的人將早餐布上桌。”
待香蒔出去,又十分合他意的將門關上後,嚴謹明才緩緩吐出∶“我最怕你這樣,就像當年的她一樣,不說話也不看我,全然視我為無物。”
“我不敢。我隻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哪裏有什麼權利如此鬧性子。我隻是覺得大帥你實在是太不講情理,也並未把事情徹査…”清姿隻說到這裏便說不下去了,眼眶裏已經含了淚水,盈盈動動,惹人心疼。
嚴謹明不曉得怎樣安慰她,隻得走近清姿,想觸碰她的頭發卻又怕她不願,如此窘態倒將清姿逗得笑起來。嚴謹明見清姿沒了先前的怒意便順勢說道∶“不氣了也好,我讓廚房裏做了你最喜歡吃的,多少也吃些吧。”
清姿倒並不是真的釋懷了,隻不過是她知道把握分寸,會讓嚴謹明覺得內疚而放鬆對她的緊剔,同時也不至於做得太過分,令他厭倦。
餐桌上的早餐果然比平日裏還要豐盛,都是清姿喜歡的粥品糕點,她卻隻用了一點,嚴謹明見她如此沒胃口,便貼心問道∶“怎麼?可是廚房做的東西不合你胃口,明日我再挑些廚藝高些的廚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