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將帥的殺伐決斷(1 / 2)

清姿坐在車裏一句話也不說,這樣的情形像極了她第一次坐他車的場景,鍾紓翰也與她一同坐在後座,隻是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非常開,他點燃雪茄,才抽了兩口,清姿便不適起來,她捂著鼻子咳嗽了兩聲,皺著眉頭,樣子十分難受,卻始終不肯開口同他講話,鍾紓翰並沒有將煙熄滅的意思,反而玩味的說道∶“不喜歡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我有那麼可怕嗎,讓你避之不及。”

清姿隻剜了他一眼,他吐著煙圈,樣子十分得意,仿佛是故意做給清姿來的,繼續道∶“怎麼不說話了?我可是記得你十分聰明,又十分的能言善辯的。”

清姿放下捂住鼻子的手,端坐著直視前方,全然沒將他放在眼裏,正是這個動作,激起了鍾紓翰征服的欲望,他一把將她拉過來,她的臉幾欲要貼著他的胸口,她掙紮了幾下,他的手卻越發用力了,他低下頭,伏在清姿耳邊輕聲道∶“隻要你一句話,我立刻就可以讓你討厭的東西消失,無論什麼!”清姿隻感覺耳邊一陣酥麻,她用一隻手推開湊在自己耳邊的一張臉,一字一句道∶“現在,在這車子裏,我最討厭的是你。”

鍾紓翰手一僵,清姿趁機掙開他,離他更遠了,他冷笑著坐直身子,問∶“討厭我哪裏?” “一切。”清姿答時一絲猶豫也沒有,隻照實說話。

“一切?為什麼?”鍾紓翰忽然止住了一切動作隻看著清姿,看她如何答下去。清姿安之若素,持一副極為厭惡的態度,道∶“因為你滿身是血,那股子血腥味讓我惡心。”

“我滿身是血,難道你不是麼,你莫不是忘記了你才替我很好的完成了一樁任務,讓戎馬一生的嚴謹明是從馬上摔死的,他現在可是軍界的笑話。”他故意將話說得很慢,清姿原本平靜的心就被他這樣一句攪亂了,她猛然轉過頭看著他,道∶“你夠了,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嚴謹明已經死去了,你沒必要再這樣侮辱他,你的手段也沒有多高明。”

鍾紓翰沒有跟她爭下去,隻是吩咐司機∶“掉頭,去四區監獄。”清姿一臉不解,急忙問∶“你要幹嘛?”鍾紓翰將手上的雪茄從車窗出扔出去,才道∶“你不是說我滿身是血麼,我這就帶你去看看我如何滿身是血的。”

清姿掙紮著要去開車門,鍾紓翰立即將她摟住,不讓她動彈,他滕出一隻手托住她仍然不老實的頭,道∶“沒用的,我是軍人出身,你再怎樣掙紮也逃不脫的。”清姿狠狠咬住他的胳膊,她似是想將他的胳膊咬下一塊肉般,他渾然不動,清姿掙紮了片刻也累了,她終於安分了些。

鍾紓翰仍舊沒有鬆手,等車停了的時候他才放開她,陰冷著臉,自己先下了車,又從另一邊替清姿打開車門,清姿沒有下來的意思,仿佛在跟他慪氣,他也顧不的許多,直接將她從車上拉了下來,他雖然控製了力道,但仍然將她弄疼了,清姿“嗞”了聲,鍾紓翰隻頓了一會見她並不大礙,又稍稍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將她拉進了監獄的大門,他走得極快,又將她拉著,清姿隻能小跑著跟上,鍾紓翰所經過之處,皆有人駐足行禮,他將她帶到審訊室,清姿在這個狹小,陰暗的房子裏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她腦子裏飄浮的全是昔日自己在牢房的日子,那樣難熬,甚至可以將人逼瘋。

“端兩把椅子來,你們該審的犯人繼續審,我今天就在這裏看著。”鍾紓翰吩咐一旁的衛兵,清姿的手腕還被他攥著,她想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衛兵端來椅子,鍾紓翰首先將她押著坐下,手卻從來不肯鬆開,緊接著他也做下了,他們要審訊的犯人隔清姿坐的地方沒有多遠,不過三五米的距離,犯人身上陳舊的傷痕仍然觸目驚心,清姿手空著的手壓住胸口,強忍住心裏泛起的惡心。

他們所謂的審訊便是屈打成招,問話沒開始幾句,他們便已經拿起長鞭打了起來,皮鞭落在肉上,皮肉綻開的聲音一聲一聲強烈的擊在心頭,清姿再也忍不住了,她看著自己身邊的男子鎮定自若的仿佛是在看好戲一般,心裏無名怒火中燒,憤然道∶“那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是犯了什麼天大的事讓你如此審訊,他畢竟也是你黔南的百姓,你這個司令真真令人寒心。”

“寒心?我黔南的百姓?有血有肉?嗯,的確是句句在理,可是如若他是嚴謹明安插在我身邊的細作呢?我是否該依你的姑息呢?”鍾紓翰悠悠然,凝了她好一會,才回答。

“細作又怎樣?你已經把嚴氏軍閥打敗了,他們對你也都構不成任何威脅,何不放了他們,讓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畢竟他們中的有些人也是被逼無奈的。”清姿對上他的眼神,哽咽著字字句句,清清晰晰的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