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誠起身推辭，張局長也立刻起身扶住姬誠一邊說一邊向外送：“賢弟就不要推辭了，賢弟少年英傑，我是早就耳聞的。要不然上級也不會將賢弟派到這一個要害的位置上。這幾天會有一些在上海南京經過一輪筆試的新人來報名進行麵試，就勞煩老弟進行麵試和培訓工作了，對了，副局是要配一個秘書的，你的新秘書也在這群新人裏麵。”
姬誠還不知道怎麼推辭，就被張局長一把送了出去。局長的秘術小麗早就等在外麵：“陳副局長，我帶您去您的辦公室，昨天剛剛打掃完的。”
姬誠的副局長辦公室比局長的辦公室小了一點，卻也有四十多平的樣子，有兩個接待人用的長藤椅，兩個辦公桌上隻有一個有老式磁石電話——在這個年代電話機可是新事物，因為此時電話都要人工轉總台，總台那裏有大量年輕女性做話務員。
“今天九點就開始有人來您這裏麵試，您要做好準備。”
姬誠叫住小麗：“要錄取多少人我還不知道呢。”
“哦，局長說過了這次錄取三十人做報務員，還有您的秘書一共三十一人，隻要身家清白五官端正高中以上學曆，您看著合適就能錄取了，報務員後天開始培訓。公司有宿舍，當然，副局長也是有房間的。”
“哦。我知道了。”省下了一月九元的住宿費用。
打發走小麗，姬誠坐在辦公桌前，才發現沒有個端茶倒水的秘書果然是沒什麼氣勢，嘛，怪不得連大公司都找一些辦公室助理呢。從辦公室翻箱倒櫃找到了茶葉和茶壺，姬誠自己去外麵找熱水。
此時保暖瓶還屬於奢侈品的行列，至少不是剛剛溫飽的人家買的起的，鄉下財主買了之後一般情況是專門有個丫鬟抱著暖水瓶隨時準備著，也有將上麵外殼除了隻留下銀白色的瓶膽當做花瓶用的，你別說銀光閃閃的就是比瓷器漂亮。作為國內最肥的部門之一，電報局的熱水房裏居然擺了一排。
給自己泡上茶水，姬誠這個副局長端著茶壺又回了辦公室。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八點半，還要半小時才要開始麵試，也沒個助理什麼的，難道就自己一個麵試官，這局長給的麵子夠大的啊。
茶水漸涼，麵試也開始了。九點整，辦公室外麵敲門聲響起。
“請進。”
進來的是一個齊肩發圍著白色圍巾青褂子黑裙子的女學生，對姬誠來說恍然入夢似幻很有三十年代的感覺——廢話這裏就是三十年代啊。
“張紅梅，應征報務員，這是我的簡曆。”女學生張紅梅送上簡曆，退後幾步。
姬誠打開簡曆一看，居然是金陵女子大學畢業的，嗯，家世也不錯，父親是南京一個有過留洋經曆的處長，老黨員。母親那邊沒什麼好說的，隻是校長的同鄉而已，現在在家做處長太太。
姬誠看完簡曆問道：“既然你已經畢業了，我就叫你一聲張紅梅同誌吧，我想問一下，你家裏應該並不缺錢並不需要你拋頭露麵出來工作，為什麼要來應征這份報務員工作呢？”
張紅梅點頭答道：“我聽說報務員是需要文化知識很高的工作，而且在戰爭時期，報務員可能會出現緊缺，到時候我就能為國家為民族為人民貢獻自己的一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