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持刀的季涵猛地一怔,因為她知道前一個出聲的男子無疑是自己的夫婿東方賢,但她沒有料到後一個出聲的男子,竟然是聞訊而來的皇帝東方祈連。
緊接著大批禦林軍魚貫而入,身作明黃金絲龍袍的東方祁連,突然滿臉陰沉地出現在了華喧殿。
雖然院落裏發生的打鬥事件,侍女方瑩都已經如實作了稟報，但是當皇帝的目光接觸到橫死當場的愛女時，他的嘴角仍然忍不住地有些顫抖。
"李芊芊,朕對你向來不薄,可你竟然為了一個丫鬟殺了朕的公主!”
東方祈連突然抬頭,怒視著夏宇軒,大聲的質問道:“明慧是朕唯一的女兒,從來都沒有人敢傷害她分毫,而你卻大逆不道地親手殺了她,你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皇上錯了,嬋娟不隻是個丫鬟,她還是我的妹妹!"
哀傷的說完,夏宇軒麻利地收起嬋娟臨終前交付的物件,既然這東西能夠證實李芊芊的身份,那麼自然十分重要,她也不願輕易給別人瞧見。
頓了頓,深歎一口氣後,看向將自己整個圍攏起來的禦林軍,淡淡地接著說:"在我心中,誰的性命都一樣重要,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扼殺其他人的生命。所以我今天既然親手殺死了公主,自然做好了為她抵命的準備。"
即便隻是失手錯殺,但是她會敢作敢當,為東方明慧抵命,可是,誰又來為她的嬋娟來抵命呢?
女子迅速藏起手裏的絲帕,這個動作引起了東方祁連的關注,他狐疑地打量了夏宇軒一會,末了,揮手示意貼身的帶刀侍衛上前察看。
"喂,你這是幹什麼?"嬋娟交托的東西被人毫不客氣地搶走,夏宇軒心裏自然有說不出的鬱悶。
奈何對方是九五至尊的皇帝,身邊有著數不清的高手,因此麵對侍衛的無禮,反抗不得的女子也隻能先咬咬牙忍了。
帶刀侍衛走到皇帝跟前,方才小心翼翼地打開絲帕,夏宇軒的餘光注意到,絲帕裏包裹著半塊翡翠金環,說來雖然也算珍貴,倒也沒有什麼特別。
然而,當東方祈連看到那物件時,反應卻大得驚人,隻見他身體猛地一僵,口中不自覺地怒斥著說:""李芊芊,朕這會終於明白你為何會如此與眾不同了!"
如此說完,東方祈連瘋了般地放聲大笑,如同二十年前,當他看到上官勳血肉模糊地倒在自己劍下一樣。
皇帝詭異的笑聲,在靜寂空曠的嘩喧殿擴散開來，直聽得站在不遠處的東方賢臉色發白。
從小到大,東方賢經常被一個噩夢纏著,令他厭煩不已,而這樣的笑聲正是出自夢境裏的那個男人,那個無數次追殺他,卻又始終背對著他的中年男人。
然而讓東方賢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笑竟會發自平日裏最疼愛自己的父皇!
皇帝張狂的笑著,夏宇軒也不搭理,隻是不動聲色地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的蓋在嬋娟徹底冰涼的身體上。
笑到最後,東方祁連漫不經心地望向天邊，再轉身時眼中已是寒光一片,他的目光緊盯著夏宇軒,幽幽的命令禦林軍:"聽著,將這亂臣賊子押入天牢,嚴加看管!”
"皇上,李芊芊自知殺人償命,沒有活著離開的道理,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假若皇上能夠答應，我願意接受任何罪名的懲罰!"在禦林軍動手抓人的那一刻,夏宇軒略帶懇求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