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外,響徹四周的是管樂絲竹,歌舞笙簫,這些東西若放在別的地方倒也稱得上高雅,但在男人尋歡作樂的”萬花樓”中,無疑隻能夠彈奏出糜爛的歡娛之聲。
如此,自然令廂房內的絕色女子,感到深深的窒息和絕望。
進得廂房,陳氏官員的眼睛,不由得一下子就直了。他失態的將端坐在桌案旁的女子,從頭到腳打量了無數遍,口中不禁喃喃自語道:“莫非本官是在做夢,今晚竟有這等豔福,世上果真會有這般美貌的女子麼?”
此時,端坐在廂房內的女子雖然沒有抬頭,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來人的目光,正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
加上一聽對方說這話,身體不經意地抖了一下,遂有些不情願的抬眼,看向進得廂房來的陳氏官員,而她的這一眼使得陳氏官員回了神。
隻見他先是一愣,隨即狂喜著一拍大腿,大笑著吱吱稱奇道:“哈哈,果然是個千古難尋的美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過了今晚的良宵,本官就算真的死了也該此生無撼了啊!”
感慨著說完,陳氏官員拚命的吞了吞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就連先前青衣男子帶給他的那些不痛快,也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
聞言,女子重新低下了頭,她凝眉拂過桌案琴台,心裏忍不住一陣酸澀。
自從來到“萬花樓”,這方古琴,她已很久未動了。
如此一想,女子忍不住淚意盈盈,於是纖指微動,緊接著琴弦輕顫,頓時清越淒迷的琴音就繞指而出,瞬間充溢了整個廂房,同時激蕩著向外傳出。
琴聲曠遠而悠長、淒然而絕望......
然而,陳氏官員看上去文縐縐,卻並非一個精通音律的人,他天真的以為女子主動彈琴是在為自己助興,遂欣喜地坐在鴇母早為他布置好酒菜的飯桌旁。
其實,不知道女子在他進房時,早已經決定了要以死捍衛清白。
她之所以這樣做,隻是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為自己撫上一曲曾經為心愛之人彈奏過無數遍的曲子......然而琴聲依舊,人卻難留,女子何曾想過曾經的美好琴曲,現在已然將成為她自己生命裏的最後絕響。
許是女子彈的時間太久,陳氏官員明顯開始不樂意了,於是他不耐煩地催促道:“美人,別一直坐在那裏彈琴,你也過來陪本官喝些酒,咱們培養一些感情,來,快過來,過來啊!”
他記得鴇母說過,這位女子是新來的姑娘,關鍵還是個處子之身,所以他想勸對方稍微喝點酒,一會也好有利於他的發揮。
可惜,彈琴的女子對他的話置若未聞,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因為此時的她已經遊魂九天,完全沉浸在了對自己過去的回憶裏。
女子的沉默引起了官員的不滿,但當陳氏官員近前看了她的容顏後,內心的強烈占有欲卻在極速膨脹著。
“既然美人不需要喝酒壯膽,那麼我們就直接點吧!”他邊說邊猴急地解起自己的衣衫,隨後急不可耐地偷摸了一下女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