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暫且答應你就是,隻不過你得在營中多等兩天。”範子鍵沉思片刻,終於做出決定,見身前的靖王好像沒有反對的顏色,遂直接命令身後的黑風騎兵,“先將他帶到帳中看守,等少主回來後再一並發落吧!”
下一刻,夏宇昂隨著眾人離開,範子鍵突然叫住了袁興,若有所思的道:“袁副統領,範某雖無權指揮黑風騎兵,但軍中之事理當主持,因此靖王的事,你最好依言慎行。”
盡管眾人對東方祁連的仇怨和不滿早已根深蒂固,但在少主未歸來之前,範子健不希望手下將所有不滿全部發泄到東方靖遠的身上。
“將軍放心,屬下自然明白!”猶豫地看了他一眼,袁興這才轉身離開校場。
範子鍵深歎一口氣,眼前閃過那抹鵝黃身影,靖王的到來出乎意料,不知她現在過得如何?抬頭望向遠方,天不覺間已經變了,雲層翻滾,似要下雨,而他心裏亦隱隱不安起來......
鳳儀宮
東方祁連慵懶的躺在德妃的床榻上,目光落在右側的木雕花窗上,似在欣賞窗外一派明媚生機的春景。神情淡雅的德妃坐在床畔,而她身後立著的是幾名貼身的宮女太監。
突然皇帝轉過頭來,對上對方波瀾不驚的雙眸,幽幽的問:“愛妃,朕最近是不是老了許多?”德妃心下暗暗一驚,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輕笑一聲,佯裝不解的反問道:“皇上何出此言?”
“不知為何,自從靖王走後,朕的身體總覺無力,頭發也好似白了不少。”像東方祁連這樣的年紀,突生白發意味著蒼老、衰弱、甚至是死亡。
從古到今,帝王對死亡的恐懼都遠超常人,好容易奪下皇位的東方祁連自然也不例外。
“皇上並非是老了。”聽他這樣說,德妃默然,揮手秉退眾人,這才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子,“靖王是皇族長子,陛下恩寵本是應當,可他非但不知報恩,還欲刺殺生父。”
德妃頓了頓,滿意的瞟了一下東方祁連已經陰沉到變色的臉龐,接著不著痕跡的煽風道:“他那一劍雖沒傷及皇上的經骨,但切實是傷到了皇上的心啊!”
聞言,東方祁連走到窗邊,若有所思的道:“愛妃所言極是,這件事朕對他確實也是過分寬恕了!”
沉吟了一陣,方才歎息著繼續說:“可他是淑妃為朕留下的唯一血脈,正因如此,朕不願輕易的取他性命。”
想來東方祁連的一生裏,除了沒有得到的李漣漪以外,淑妃或許是他一生最愛的女人,所以愛屋及烏,即便不是發自心底的喜歡,但他如何對靖王下得了手?
“皇上,若是淑妃姐姐還在,最容不得靖王做這等糊塗事的人肯定是她!”說話時,德妃的嘴角閃過一抹狡詰,心裏亦在冷哼:東方祁連,即便你現在不願對靖王下手,總有一天,我也會替你親自了斷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