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們幹的,也不好進去直接就問,餘堡便說:“各位伯伯叔叔,在外麵等著,我和高瘦子先裝成買古董的進去看看,順便探探他們的口風,要真是他們幹的,到時候出來再說。”
其他人也是同意,畢竟上去一群人就問人家是不是刨了他家的祖墳,就是傻子也不會說,說了就等於要結結實實挨頓打,然後還要被扭送到鄉裏的派出所,這種類似的事件略見不鮮,誰家的老婆偷人,誰家的糧食牲畜被偷都是這樣。
開著高瘦子的車進了村子,三叔坐在車上,給他們指了路,很快就到了其中一個盜墓賊的家裏。這個人叫曹二炮,將近五十歲,家裏兄弟七個,說起來也是一個苦命人,自己幫著其他兄弟娶了媳婦兒,而他最終落得孤身一人。
家裏的燈是亮著的,餘堡敲了敲門,問:“曹二炮在家嗎?”
連續敲了一會兒,才聽到打開家門的聲音,就看見有人影站在房簷下問:“誰啊?”
餘堡幹咳了一聲,說:“收古董的,聽人說你們手上有,過來看看有沒有心怡的。”
“沒有,沒有,走吧!”那個人說了一句,就打開門準備進去。
接著就聽到屋裏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問:“幹什麼的?”
那人回答:“說是收古董的,大晚上收個屁,搜魂索命的還差不多。”
高瘦子立馬說道:“喂喂,俺們是從北京趕過來的,就算沒有古董也讓俺們進去喝杯熱茶吧?”
那人的身影停了一下,然後又不知道和裏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便說:“等等啊!”
農村人天性淳樸,不像城市人那麼多的戒備心,也沒有城市那麼多的壞人。在給他們打開門的時候,那是一個比實際年齡要顯老的男人,他那臉皮又紅又皺,看來好像幹棗皮一樣,佝僂個腰,看的好像已經將近六十似的。
他打量了他們兩個幾眼,又看了看後麵的車,明顯眼睛亮了一下,餘堡心想不會是三叔下車了吧?轉頭一看,才發現是這個人在看著高瘦子的車標誌,同時他的臉上立馬就堆滿了笑容,說道:“兩位小後生,快進家。”
進入之後,房間非常的普通,典型的農村那種土窯,便看到另一個男人在地上坐在小板凳嗑瓜子,這個男人要年輕一些,但由於臉上瘦削不堪,黃中帶黑,滿目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隻有那眼珠間或一轉,還可以表示他是一個活物。
他們在火炕坐下之後,曹二炮給他們端茶倒水。而那個目光有些呆滯的叫王是李,他端來一盤的瓜子,放在他們的麵前,餘堡讓他們不要忙乎了,坐下聊聊。
高瘦子的嘴肯定比餘堡還要溜,可是他一口京腔,曹二炮和王是李有時候要聽幾句才知道他在說什麼,還說高瘦子好像戲台上的那個主持人一樣,說的太快了。
所以隻好餘堡用老家話,和他們聊天,問他們的來路,問他們今年的莊稼長勢,總之先是隨意地客套了幾句。然後餘堡也跟他們沒什麼可說的,便是直入正題地問道:“聽十裏八村的人說兩位是摸金的,不知道摸出什麼好的冥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