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子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甩開了牽製住他的兩人,跑到了餘堡的麵前。紅魚攔住他說:“這應該是中了屍蟞王的劇毒。小哥他,他怕是活不成了。”
高瘦子愣了一下,突然他停止了哭鬧,就是那樣靜靜地看著餘堡,餘堡想要露出一絲淒涼的笑容,但不知道臉上是否還有表情,但他想高瘦子應該能夠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吧!
戴上手套,高瘦子從地上把餘堡扶了起來。紅魚說:“不行了,別勉強了。”
“滾,都給俺滾開!”高瘦子的聲音撕裂地吼著,然後就去推紅魚,直到把她們三個人推出了餘堡的視線之外。
高瘦子垂頭喪氣地走了回去,說道:“小哥,人固有一死,沒想到你會死。俺……俺這就送你最後一程吧!”說完,他從兜裏摸出了煙,點了一支塞進了餘堡的嘴裏,也不管他是不是還能抽,他自己也點了一支,就靠在了餘堡的旁邊的石壁上。
許久,高瘦子沙啞的聲音,說:“這事都怪俺,每次俺都做急先鋒,即便次次受傷,也沒有什麼能要了俺的命,因為俺知道自己命大,沒想到你丫天生一個短命相,要是……要是……”說著,高瘦子已經泣不成聲,再也說不去了。
餘堡的思維也開始極度模糊,也許是高瘦子還說了很多,但是他卻已經聽不到了任何的聲音,漸漸他能感覺到自己徹底沒有了意識。
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他在最後想的不是任何未解的問題,也不是什麼親情、愛情,想的隻有:他真的要死了嗎?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原來死亡是這樣的!
不知過了多久。
在餘堡剛醒來的時候,餘堡就如同恍如隔世一般,不知道自己所住的位置,四周一片的漆黑。不過,之前所有的疼痛和麻木都奇跡般的消失了,難道這是醫院?可這是也太黑了,更像是太平房中的某個屍屜裏。
餘堡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他已經能動了,餘堡剛想要坐起來。“砰”地一聲,餘堡的頭就碰到了什麼上堅硬的東西,這一下把他的眼淚都碰了出來,餘堡一手揉著腦袋,一手去摸碰到的東西。
一摸他就知道,那是岩石。餘堡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有死,但心裏覺得應該是死了吧,因為都到了那樣的地步,不可能再有回旋的餘地,除非他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否則就算是被剁成餃子餡都不會死。
餘堡自嘲地想著,這是現實怎麼可能有這麼扯淡的事情,也許這是另一個世界吧!
一個人躺著發了很久的呆,幾乎是在自己快要被煩悶到吐了,才打算要做點什麼,他甚至想到自己已經變成了鬼,是不是就能做任何以前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說跟在方鈺婷的身邊守護她,或者是跟在高瘦子的身後捉弄他。
想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但就算是變成了鬼,他也要從這個地方先出去。餘堡用手去感知四周的一切,很快他就發現這好像是一個石棺的內部,四棱四角的感覺太過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