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方鈺婷的朋友並不是別人,而是幾個小時剛見過的左爾,他看到餘堡和高瘦子進來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對餘堡和高瘦子說:“真是好巧,想不到在這裏又碰上了。”
方鈺婷詫異地問道:“你們認識?”
高瘦子對於左爾之前的態度還耿耿於懷,自然冷笑一聲,說:“認識,這不是陳瞎子的未來接班人小瞎子嘛!”
左爾傲慢地翻了個白眼,說:“我覺得我和你們沒有什麼好聊的。雨兒,我帶你去小吃街走走,長沙的小吃在全國都是有名的。”
餘堡一握拳,冷眼盯著左爾,因為方鈺婷的原名叫蘇小雨,他都沒有這樣叫過她,這個小瞎子居然敢叫得這麼肉麻,同時讓餘堡感覺到其中可能還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方鈺婷愣了愣,便是無奈地一笑說:“小哥,瘦子,改天我去北京找你們玩,現在我隻能先走一步了。”
這句話,頓時讓餘堡感覺自己身處南方卻霜雪紛飛,而左爾甚至北方的寒夜裏卻溫暖如春,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了一把,餘堡已經無法用太多華麗詞語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說是心如死灰也不為過。
高瘦子將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臉色已經驟變。就在他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餘堡一把拉住摁在高瘦子的肩膀上,說:“走吧!”
高瘦子一愣,用憤怒的表情對著餘堡說:“小哥,你……”
“走!”餘堡不知道自己是否捏疼了高瘦子,但下一秒就拉著高瘦子往外走。
方鈺婷並沒有追出來,高瘦子嘴裏罵罵咧咧不斷,餘堡沒有像大多狗血情節那樣把左爾那小子打一頓,也沒有像連續劇那樣拉著高瘦子去喝酒,然後一醉解千愁。
這也許是他的性格所致,他更喜歡自己一個人找個安靜地方,去靜靜地舔傷口。同時,餘堡不斷地給方鈺婷找各種理由和借口,試圖替她解釋,可餘堡就像是個對自己說謊的啞巴,瞬間就感覺很累,很累。
高瘦子將一支點燃的煙塞進了餘堡的嘴裏,說:“小哥,女人是衣服,你不可能一輩子隻穿一件衣服,兄弟才是手足,有俺陪著你呢!”
餘堡狠狠吸了口煙,說:“瘦子,我想回北京了。”
高瘦子愣了一下,說:“現在都這麼晚了,航班早沒了。”
“鐵路還有嗎?”餘堡問。
高瘦子點了點頭,說:“有!”他一揮手,攔下來一輛出租車,他們兩個前往長沙火車站。
淩晨一點多,火車已經駛出了長沙將近兩個小時,高瘦子已經直接在臥鋪上睡著了,而餘堡看著窗外的夜色不斷後退,他插上耳機聽著miv3裏邊的歌曲,餘堡什麼都不想說,也什麼都不想做,隻想回家好好睡一覺,第二天早早起來喝一碗豆腐花,僅此而已。
方鈺婷確實是美玉、珍奇和美好的意思,餘堡最初以為方鈺婷是生在一個滿天繁星,皓月當空的夜晚,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現在他覺得其實是他理解錯了,也許是淒涼的“淒”,而他這一夜真是淒涼如水。
說是在聽歌,其實是餘堡不止一次摁亮手機屏幕,餘堡奢求她會給他打電話,那怕就是一個簡單的問候短信,即便就是“你還好嗎?”四個字,也不至於讓餘堡一直在等候。
這就是現實生活,即便他做的是和大多數人不同的事情,但在愛情、親情和友情上,餘堡並沒有比別人多什麼,也沒有比別人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