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車子停在熟悉的公寓門前。

“到了,自己能走嘛?”

“恩,沒問題。”我打了個酒嗝,掙紮著坐起身。身上的束縛感讓我意識到,他在出發前幫我扣上了安全帶。

他的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從雷鋒升級成了天使了。因為,我不記得自己結賬了!

天使攙扶著我進了公寓。聲控燈一閃一閃的好像要出問題。夜有點深了,我怕吵醒其他人,就沒去敲門。他接過我摸索出的鑰匙,幫我開了鎖。我已經不記得第幾次道謝了,他擺擺手出了公寓。推開房門時,我有些意外,每天這個時間段李波都應該坐在電腦前玩遊戲的,但是,今天他竟然不在。我正狐疑著,忽聽隔壁房間發出隱隱的深吟聲。

我無奈一笑,覺得現在的人真開放,在這種公寓裏,嘿咻居然不關緊房門,看來真是如饑似渴。可是我的笑容維持了不到兩秒鍾就凝結了。

“你女朋友真的不讓你碰?”

“她性冷淡。”李波的聲音透著幾分輕蔑。我向右垮了兩步,推開了半掩著的房門。公寓是開間式的,一眼就能看遍全屋。當我看到裏麵的情景時,酒全醒了。

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看樣子是剛剛停止糾纏,女人蓬頭散發,李波正靠在床頭吸煙。他們的對話因為我推開房門的動作而打斷了。

我就呆呆的愣在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鬧。最終,我竟鬼使神差的笑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可能是打心底就覺得自己可笑吧,就像跳梁小醜從台上掉下來以後的尷尬隻能笑著應對。

李波和那個女人直愣愣的看著我,我的笑聲愈發大了些。

“你的包丟在我車上了。”是那個天使的聲音。

我呆愣的轉頭看他,僵硬的伸手去接。

他沒有把包交給我,而是探身看了一眼房內的場景“要留在這嗎?如果沒地方去可以先住我那。”他溫和的聲音讓我冰冷的心髒得以複蘇,我沒再道謝隻是點了點頭,眼淚就抑製不住的滑了下來。他伸手抹掉我的眼淚“要收拾下衣服嘛?”

“恩,麻煩你稍等一會。”我沒在看屋中的男女,回到我的房間快速收拾著行禮和洗漱用品。

一隻紅色的皮箱斂起我所有的行李,我輕捏了下擺在床頭的毛絨大熊。準備離開。暗暗發誓再也不回這個讓我惡心的地方了。

就在這時候,李波走了進來,他怨念的表情,讓我覺得有點可笑。又很可悲。

“我要和你分手。”他趾高氣昂的模樣,讓我氣的北都找不著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搶劫犯比我凶我認了,可是他劈腿在先有什麼資格生氣,還主動提出分手。我被他氣的無話可說,抬腿要走,但是他擋住了去路。不依不饒的叫囂,說跟我在一起就是種折磨,我被他氣的直哆嗦,但是他似乎怕氣不死我,對著天使冷笑道“她是個不正常的女人,或者說不是個女人。”

“李波,你他媽混蛋。”我顫抖著手指瞪他,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李波得意的繼續挖苦我“我說錯了?我們在一起三個月了,除了喝多那次,你他媽壓根不讓人碰,睡覺都包那麼嚴實,如果你硬說自己是女人,那我隻能,你他媽性冷淡。”

我眼前一黑,憤怒和羞愧那些情緒全都遠離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還穿著昨晚的衣服,隻有羽絨服被脫掉了。闖入眼簾是一片灰色的世界,灰色的牆壁,灰色的窗簾,灰色的床單和被褥,如果不是看到窗台上的玫瑰花是紅色,我會以為自己暈厥之後變色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