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拽了下Fox的衣襟,提醒他說普通話。但是,已經晚了。
“天朗,你的北京話說的真地道。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娜娜是北京人,所以她最先聽出來了Fox的口音。“你英文名叫Fox啊?真個性。”
他們會驚訝很正常,因為Fox雖然和他們見過一次,但是那次說的是普通話,是假裝天朗出現的。而且那次灰色不在場,可能因為聽到灰色提及袁傑,Fox有點生氣,所以才把口音問題給忽略了。
“沒事兒。”Fox輕聲安撫我,對著娜娜他們笑“我學東西很快的,怎麼樣?地道吧?明兒我就拜訪我丈母娘去,你們別惦記梓檸,她能吃能睡,比跟袁傑在一起滋潤多了。”
頭疼死了,就算他學北京話學的理由娜娜她們能接受,但是他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和天朗差別太大了。而他一點都不收斂。在這樣下去,保證露餡。其實,我不告訴娜娜她們,是怕嚇著她們。
“你別跟他們逗了,好好說話。”我對Fox使了個眼色。
“別啊,還是北京話聽著舒服。”娜娜咧嘴一笑,對著灰色道“你別瞎操心了,天朗和梓檸早就在一起了,袁傑嘛,瞅機會,給他學麼一姑娘就行了,那也是個好爺們兒,要是能像我家何洋一樣聽話,我就自己留著了。”
何洋一聽臉色大變,緊張的抱著娜娜不撒手“老婆,我非你不嫁。不對,我非你不娶!你別想甩了我。”潛台詞是,生是你的人,死是你鬼。這輩子就纏上你了!
本來緊張的氣氛,因為Fox的幾句話,反而被活躍了。連淩寒都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隻是輕鬆的時間很短,大家一停下來說話,就又被帶進了緊張的氣氛當中了。我們這群死黨的關係,用北京話說,就倆字——瓷器。現在耗子正躺在產房裏賣力呢,我們怎麼可能不擔心。
不知道她會不會害怕,據說生寶寶很疼的,而耗子又那麼怕疼。蚊子咬一下,都能讓她大呼小叫的。
“別瞎擔心,生孩子又不是上刑場。”Fox握了握我的手,把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我拉進懷裏。“小臉兒都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要生呢。”
我委屈的撇撇嘴,嗓子有些發緊“可是,淩寒說耗子進去快一個小時了,她可怕疼了,自然生產,肯定會很疼的……”
“早知道應該讓他們去喬克裏的醫院,那的設施好,如果去那,淩寒應該可以陪著她。”Fox的話剛剛說完,產房的燈就熄滅了。一直被娜娜壓在椅子上的淩寒,像被火燒了尾巴的猴子,一下子跳了起來。
“母子平安。”小護士甜甜的嗓音像是一道甘泉,澆熄了大家心中的不安。
眾人趕過去看耗子,她已經虛弱的昏睡過去了。我清楚的看到,淩寒的眼淚滴在了她的病床上“老婆,辛苦你了。”淩寒吻了吻無意識的耗子。
“我要看寶寶。”我笑著抹掉眼淚,成功的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把耗子送回病房之後,大家就分成兩批輪流往育嬰房跑。
當看到那個軟軟的小東西時,我幾乎快貼在育嬰房的玻璃窗上了。他好小,但是一點也不白嫩,反而像個皺巴巴的小猴子一樣。
“真有意思。”Fox笑吟吟的看著寶寶,看的出他有多愛孩子了。
“好醜啊。”我皺了皺鼻子,聲音壓得低低的,怕淩寒聽見宰了我。
“過幾天就好看了。”Fox捏了捏我的鼻子“到時候會比現在好看很多,真的,你別用那種眼神兒看我……”
我自己是哪種眼神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吃驚,很錯愕吧。但是,我吃驚是正常的,他怎麼知道過幾天就會變好看呢?
Fox沒等我追問,就自己解釋了起來“我接過一個保護孕婦的case,她老公是個議員,因為政治問題,被政府軟禁了。當時他很誠懇的拜托我,一定要保護好他媳婦,也不知道他招惹了什麼人,居然有三個業內有名的殺手,對那個孕婦趕盡殺絕。當時,她生下的孩子就像裏麵的小東西一樣。但是也就過了三四天吧,那個小東西就變漂亮了,我還以為,上演真人版的狸貓換太子了呢。”他撫了撫我的肚子,柔聲道“我們的小寶貝兒生下來,有可能也會這樣,你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別到時候一著急哭暈了。”
他的經曆真的好豐富,而他的故事永遠都會讓我吃驚且著迷。看著他因向往孩子露出的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我情不自禁的吻了他一下。“老公,你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