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發、白眉毛、白胡子、白袍、白拂塵……被白色籠罩的一位老者健步如飛的來到一個洞口前,洞前是一池青蓮怒放,仙霧繚繞。
池畔站著一個也是全身雪白的人,若不是他身著男衫,那絕世豔美的容顏真讓人誤會他是名女子。
老者立於池畔另一側,見男子並無理會他的打算,長歎一聲。
“初雲,你仍未悟道嗎?依舊迷於凡世俗戀。”老者語帶訓斥的責問男子。
男子身形未動,隻是嘴角輕輕扯動,“師傅仍不肯放了弟子嗎?仙境一天世間百年,師傅一關弟子就是仙境的一年零二個月,想必人世間已過了四百多年。這仙境的一年零二個月裏弟子未曾一日不想念家人……”
“初雲!”老者有些生氣的打斷男子的話,“你於天山修練千年方得仙體,卻為天靈山一小小狐妖迷惹就放棄了道行嗎?孰輕孰重你還不清楚嗎?”
男子俯身輕掬青蓮池水,撫摸蓮瓣,“人世間的四百多年一萬多個日夜裏,我的耳邊一直徘徊著幼女的哭泣,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師傅……”男子抬頭望向老者,一雙金眸中閃著悲淒,“難道您聽不到嗎?”手中的青蓮化為花泥從指縫間流出落入蓮池。
老者搖搖頭,“初雲,當年我真不該派你去天靈山取蓮種,是為師害了你啊。”
初雲用池水清洗著自己手上的蓮色,低笑道:“我謝謝師傅讓我去取蓮種,否則我怎能過上那般快活的滿足快活的日子。我以為呈上蓮種自脫仙籍與心愛的人相守就好了,為什麼師傅要強留我呢?”
這個問題問了幾百遍次,但初雲從沒得到過答案。
老者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飄身欲離去。
“師傅!”
老者頓下身形傾聽。
初雲苦笑一聲,“師傅,放我走吧,我那幼女對天哭嚎的一萬多個日夜,讓弟子心都碎成了一萬多片,怕是永遠無法再入仙籍。弟子願變成普通白狐,與妻女自由穿於草原林間,享受有限的生命,承受輪回之苦,師傅……”
“愚蠢!”老者拂袖而去。
“愚蠢?”初雲跪在青蓮池畔,“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做了神仙就不蠢了嗎?冬寶……嬈娃……”他又哭又笑的倒在池畔。
老者—蓬萊玄虛老人吹胡子瞪眼睛的回到太真殿,對著站侍的小童說:“去問問雷公電母,那件事辦得如何了?”
小童一輯回道:“師祖,剛才雷公就已經傳訊過來,那隻小狐妖被救走了,天靈山南坡被一股強大法力所罩,他不得再施法。”
“強大的法力?”老者一手撚著胡須,另一手掐算著,半晌長歎一聲,“命啊。”
“師祖?”小童不解的望著玄虛老人悵然的表情。
玄虛老人揮揮手道:“我想靜靜,下去吧。”
小童應聲而退。
“金甲龍子怎會出現在那裏?”玄虛老人心中湧上一股不安。
微風吹撫草地,太陽的餘輝格外溫暖的灑在天靈山上。
一人……哦,是人形的龍和一隻狐躺在聳天樹下享受愜意的時光。
“喂,小狐狸。”敖陽踢了踢腳邊已經昏昏欲睡的嬈娃,“再不起來嚎幾聲,太陽就下山了啊。”
嬈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起來晃晃悠悠準備走到固定的位置,結果絆到敖陽的長腿摔個狐吃草。
“哈哈哈……”敖陽坐起身拎起嬈娃那對大耳朵幫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