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陌生男子(1 / 2)

啪!蔣儀萍手中的茶杯重重的頓在桌上,一張塗著脂粉的臉上堆滿了慍色。

“她……她是什麼意思?”

站在一旁的香兒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忙輕撫著主子的後背幫忙順氣。

“大奶奶,為了一個不懂事的丫頭您可別生這麼大的氣,不值當!”香兒邊幫主子順著氣邊勸解道。

“哼!”蔣儀萍一把推開香兒站起來,狠狠地扭著手中的帕子咬牙道,“她就是仗著是敖陽弟弟院子裏的丫頭,才這麼無視規矩、忤逆主子!丫頭就是丫頭、下人就是下人,還算她升格作了通房的丫頭、陪寢的妾,見到我也得叫聲大奶奶!現在就狂成這樣,還敢破壞東西的作起怪來,將來還了得?若是敖陽弟弟的媳婦進了門,豈不是要被她這個丫頭給坐了大!”

黃婆子和香兒對望了一眼都低下頭不說話。

蔣儀萍這番話說得有些過,但做下人的也不敢置疑主子的話,隻是她這麼生氣似乎是在替那個八字連一撇都沒有的未來崔家正牌媳婦叫不平,而不是因為自己被嬈娃冒犯了而生氣。

“她人現在在哪裏?”蔣儀萍深吸了幾口氣又坐回去,瞪著眼睛問黃婆子,“讓她到我院子裏去,我倒要問問她是想怎樣!別以為攀上了男主子就什麼都不怕了!”

“回大奶奶,聽早上過去給敖園送熱水的丫頭說,看到嬈娃已經回到敖園了,正侍候公子洗漱呢。”黃婆子道。

蔣儀萍氣得直咬牙,她就尋思昨晚崔敖陽怎麼就那麼好說話,聽到動了他的人之後也不吭聲、不發脾氣,敢情是吃完飯就把丫頭帶回去了!

正生著氣呢,準備吃早飯的主子們也陸續進門了。

崔盈兒也是一向早到的主子之一,她自知自己與弟弟是被大伯一家收養,在禮節規矩方麵很是注意,絕對不能晚於崔氏夫婦。

剛與弟弟崔司陽邁進前廳,就看到氣得麵目扭曲的蔣儀萍正在大小聲。

“大堂嫂早。”崔盈兒福了禮,又使眼色讓弟弟司陽問好。

蔣儀萍見崔盈兒來了,勉強收起難看的臉色朝黃婆子揮了揮手道:“黃嬤嬤,你先下去吧,待我服侍大伯父和大伯母用過早飯後,再和大伯母找你問話。”

黃婆子低頭答“是”,退出去前朝崔盈兒和崔司陽問了好,姐弟倆人也朝她回禮,畢竟黃嬤嬤是崔夫人身邊的老媽子,比起一般的仆人來更有地位。

見黃婆子退出去後,崔盈兒才走上前,香兒機靈地過去幫她拉椅子。

其實崔盈兒身邊有兩個丫頭侍候著,但近日一個請了省親假回家看爹娘、一個又感了風寒不宜出現在主子們聚集的地方,搞得她這位堂小姐隻能自己照顧自己,好在她也很知足。

蔣儀萍早就知道崔盈兒身邊沒有能侍候著的丫頭了,但她也沒有特意給撥人,隻是意思意思地問了兩回,崔盈兒婉拒後也不再提起。

“是哪個不懂規矩的下人惹大堂嫂生氣了?您可要注意身子,別為些小事情動氣。”崔盈兒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解蔣儀萍。

蔣儀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多謝妹子關心,我也是越活越沉不住氣了,竟然為一個仗勢的丫頭生閑氣,真是……”

蔣儀萍朝香兒使了個眼色,香兒馬上上前把紙筆收了起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哦?這府裏的下人哪個敢對您不敬啊?”崔盈兒還真是奇怪,這崔府裏的仆人大多是蔣儀萍這十來年調教、篩選下來的,怎麼會有人敢氣她?

崔盈兒轉念一想,崔府裏恐怕隻有兩個人不歸蔣儀萍管,也隻有這兩個“下人”能惹得蔣儀萍生氣,但她沒有點破。

果然,蔣儀萍一改惱色,風雲突變的一臉委屈模樣,還別過身子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盈兒妹子,嫂子和你說掏心窩兒的話吧。這大伯家的事,嫂子我怕也是管不了了,畢竟敖陽弟弟已經成年,這個家早晚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繼承的,我這個外人哪能隨便插手他的事?當年,敖陽弟弟十六歲我就說要把管家的事權力交出去,可大伯母偏說這她身子不好,讓我再擔代到敖陽弟弟成親,待弟妹進門後再移交過去。可這一等就是三年,如今敖陽弟弟也十九了,卻連門親事也沒說……這好人大家都願意當,壞人就由我來做,我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