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為什麼生氣?難道又是她做錯了什麼?
“青鱗,你做錯什麼事惹公子生氣了嗎?”嬈娃義正言辭地責問煮水的青鱗。
翻了一個白眼兒,青鱗倒了兩杯茶在燙過的杯子裏撇嘴道:“這話問你自己吧。”
她也沒有啊!隻是早上吃過飯與四個“珠”閑聊了一會兒……
崔敖陽走進亭子裏一屁股就坐了下來,然後拿起石桌上的茶喝個精光。
“燙……算了……”青鱗剛想警告崔敖陽那兩杯茶燙嘴,卻看他已經全都倒進嘴裏去了,而且絲毫沒有異狀。
看來公子的火氣不小,嬈娃退縮的繞到青鱗的身後,準備看準時機閃掉。
青鱗又把茶倒好,推了一杯到崔敖陽麵前。
“公子,月圓夜就要到了,不要發這麼大的火,小心你的氣息外溢引來更多的東西。”
崔敖陽抓起杯子往嘴裏又是一倒,然後手一甩將杯子扔到湖裏。
嬈娃的眼皮跳了兩跳,挪動腳步開始往亭外走。
“嬈娃,你要去哪兒?”崔敖陽像劍一樣銳利的視線把嬈娃寧在亭子邊上,“看你穿得花枝招展、畫得五顏六色,莫非也是要參加百花宴?”
什麼百花宴?嬈娃一愣,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哦,又是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了。”青鱗了然的一笑,半個身子倚在亭柱上慵懶地一笑,“今年我們沒走成呢。”
這恐怕也是崔夫人和大奶奶算計好的時間吧,崔敖陽從木犀城回到長安,不可能再找理由不參加今年的百花宴。
什麼百花宴?嬈娃又在心裏問了一遍,她沒膽子張嘴問崔敖陽和青鱗。
崔敖陽聽出青鱗語氣中的幸災樂禍,氣惱的站了起來直奔嬈娃。
嬈娃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樣動彈不得,當崔敖陽走到麵前時,她敏銳的感覺到他周身散發著狂狷的氣息,其間還夾雜湧動著強大的氣絲。
伸手勾起綁著嬈娃新發髻的布條,崔敖陽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綁頭發的發帶。”雲珠這麼告訴她的。
啪!崔敖陽手指一彈,那根布條就斷掉了,還不等嬈娃驚呼出聲,崔敖陽就開始辣手摧花的在嬈娃頭上一陣肆虐。
充當籫子的樹枝、木棍兒,當做發帶的粗布條都被崔敖陽扯了下來扔到地上,前一刻還漂亮的發髻就散亂不堪。
“公……公……公……”嬈娃護著頭發,不知道為什麼崔敖陽要發脾氣拆她的發髻。
“是公子!不是公公!”崔敖陽不爽地再次糾正嬈娃的嗑巴。
青鱗為此掩嘴偷笑。
當崔敖陽把手伸向嬈娃那件漂亮的金絲衣裙時,嬈娃“嗷”的一聲跳開,死死護住身上的衣服不讓崔敖陽碰。
“把那衣服脫下來!”崔敖陽寒著臉命令道。
“不要!”嬈娃倔強地退後一步。
“你不聽我的話!”崔敖陽逼近一步。
嬈娃癟癟嘴,看著被崔敖陽踩在腳下的樹枝和布條,圓眼浮上水光,怨懟地瞪了一眼崔敖陽喊道:“公子是壞人!公子是比遛鳥惡蛟更壞的人!我才不要等到月圓夜之後,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裏!”
噗!正準備喝茶的青鱗被嗆到,訕訕地擦了一下嘴,他們主仆吵架幹嘛扯上他?他可是一直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喝茶!
聽嬈娃說要離開,崔敖陽先是一愣,然後就是怒氣衝天地騰身躍起去追已經跑遠的嬈娃。
嬈娃在前麵邊抹淚邊跑,一頭本是烏黑的秀發隨風飄揚,在陽光下漸漸變成灰白之色,而她自己猶不知。
“嬈娃!”見嬈娃的頭發變了顏色,崔敖陽心頭一緊,腳下幾點幾躍便落在了嬈娃的身前。
灰發金眸、尖耳利齒的嬈娃刹住腳步,才沒撞到崔敖陽的身上,金眸中盛滿了不馴地看著崔敖陽。
“你要去哪兒?”崔敖陽上前一步,高挺的身影掩住了嬈娃的嬌小。
“去找陸姐姐、香香、勝利和小白,然後去救我爹娘。”嬈娃用已經冒出灰白狐毛的手抹了一下眼睛,大顆的淚珠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