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敖陽不說話,反倒將目光投向了花叮鈴,花叮鈴也在看著他。
嬈娃回頭就看到正在互視的兩個人,心裏像被針紮一樣的痛,她奇怪地按著胸口,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喜歡一個人就不希望他看著別人嗎?
“花小姐。”虎後旋身斬斷崔敖陽和花叮鈴兩人對望的視線,臉上掛著明顯虛偽的笑容道,“您也來作見證人可好?”
花叮鈴見虎後的矛頭終於指向了自己,才緩緩地站起身輕輕福身,站直身子時清麗的臉已經繃緊。
“這位夫人,我與崔公子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叮鈴今日到這清弦酒樓來也是迫於母親之命。如若嬈娃姑娘真的與崔公子情投意合,促成好事是應該的,隻是……”花叮鈴停住話頭,看著金色眼眸的嬈娃。
“好了!”虎後一合掌打斷花叮鈴的話,“後麵的‘隻是’什麼並不重要,既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花小姐都覺得嬈娃和崔公子是一對兒,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就這樣,比惡霸還惡霸的虎後將清弦酒樓二樓當作婚宴的現場,硬逼著嬈娃和崔敖陽成了親,而曆山三妖和痛暈在地上的狐狸精豔豔、花叮鈴是證人,也是賓客,而虎王、虎後、陸盈秀則是娘家人。
嬈娃本以為崔敖陽一定會反對,而且會很激烈的拒絕虎後荒唐的要求,可她沒想到的是崔敖陽竟然輕易就答應了婚事,而且還乖乖立下了娶妻文書,隻是從頭到尾他都板著臉,並不是用金眸狠瞪她,這是為什麼?
沒有紅衣蓋頭、沒有花球翅帽,隻用一根嬈娃紮頭發的發帶讓兩個新人牽著,像鬧劇似的拜了天地、拜了長輩,然後禮成了!
嬈娃糊裏糊塗的成了崔敖陽的娘子,而崔敖陽則連彩禮都不用出就娶了一個狐狸娘子!父母中意、堂嫂安排的媳婦人選花叮鈴反倒成了他與嬈娃婚禮的見證人!
峰回路轉得實在是過快,讓人眼花繚亂啊!
新婚之夜……好吧!好吧!跳過很多繁文縟節,崔敖陽和嬈娃就這麼入了洞房——敖園崔敖陽的臥室!
為啥崔夫人和大堂嫂蔣儀萍沒有反對?
哦……好吧!好吧!其實大家是騰雲駕霧翻牆進的崔府和院子,根本就沒走正門!
虎後的主張: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到時候誰想反對都不成了!
虎王非常擔心,但在虎後的瞪視下隻能投讚同票;陸盈秀比較內斂,但也許是幾百年的等待令她轉了心思,也非常同意先洞房、再告知崔府的長輩們;曆山三妖硬被脅持到敖園來續喝喜酒,可剛到敖園門口就被靜雲道長設下的五行八卦陣給重創得差點吐血,虎後一怒之下毀了一處陣角他們才得以入內,但也沒啥心思喝酒了,光被那隻母老虎折騰得就少了半條命;花小姐不便跟隨,被虎後消了記憶直接遣回花府;作為敖園唯一的仆人、亦是崔敖陽朋友的青鱗先是嚴陣以待,卻在得知來的妖都是恭賀崔敖陽和嬈娃新婚大喜的客人時,頓時開懷的歡迎大家到來……
其實嬈娃是狐狸精,完全可以變作新嫁娘的模樣端坐床頭,但她卻鬱鬱寡歡地縮在床內抱著膝,把下巴擱在膝頭上傾聽著屋外的喧鬧。
崔敖陽很歹命的被抓去灌酒,真正一副新郎倌的模樣,該受的罪哪個也不能少。
屋外的熱火朝天和屋內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本應高興的嬈娃此時卻有哭的衝動,心裏酸得厲害。
門板被輕輕敲響,床上的嬈娃抹了一下眼睛輕聲道:“進來吧。”
陸盈秀推開門,手裏端著一碟小點心走了進來。
“盈秀姐!”床上的嬈娃鬆了一口氣,金眸閃亮起來,她真怕進來的是崔敖陽或虎後,這兩個人她都惹不起,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走到床邊,陸盈秀把碟子往嬈娃麵前一遞,滿麵笑容地道:“喏,一天沒吃東西了吧?真是難為你這好吃的丫頭。”
是啊,她一天沒吃東西了!早上是想到崔敖陽要和別的女人會麵而難受的吃不下,中午在清弦酒樓又因鬧劇沒吃上東西,折騰到了晚上她早就饑腸轆轆了……可她還是沒什麼胃口,看著精美的點心、聞著香甜的味道,嬈娃吞咽了一口口水澀澀地問:“公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