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宮雨星在一片祥和中醒來,沒有叨人的吵鬧。
清風和煦,一直都是她無法實現的夢。
“你醒啦?起來吧。”紅涯微笑著看床上那顆迷糊的小腦袋,想起她熟睡時的樣子,頓感熟悉,好像他曾在不經意間見過她。
“你……”她張開唇,頓了下,道,“我微微一笑,你自己體會。”
而後,她爬了起來,打開窗子,讓早間的山風湧進腦海,吹開夢中的悲情。她覺得她簡直傲嬌了,這都幾天了,她居然還在21世紀那件破事上流連。
差不多清醒了,她倚在窗旁,問:“可有消息了?”
紅涯聽後,又是一笑:“你怎知我帶了消息來?”
“哥們,你不要質疑我的智商。如果你不帶著消息,你會來找我?說實在話,要是我是領導,一晚上搞不到消息的你,是會被我炒魷魚的!”再嚴肅的話,到了她南宮雨星這兒,幾乎都成了笑料。這不,翼霏笑著推門進來了。
“雨星姐姐真是可愛得緊呐,能把宮主撂笑,看來妹妹我還得學著一二。”翼霏笑著說,對著的人卻是紅涯。
紅涯聽後臉色一變,馬上又恢複了過來。變化雖微,但還是被她看在了眼裏。喔喔,看來昨晚發生了什麼她不在場的好事,嘖嘖~
南宮雨星一副八卦臉全撲在了他們二人微妙的氣氛上。就這種八卦的眼神,讓翼霏一陣傲氣直拂麵龐,和著微風,她看到了紅涯慢慢捏緊茶盞的手,骨節也泛起了白。
他在生氣。
有這麼一種人,生氣從來不表現於臉,隻會通過細微的肢體動作表現出來,而這種人,通常被稱為高冷,這種高冷的人,說的就是紅涯。
她還沒考慮出紅涯會先生氣再罵人還是先罵人再生氣這個哲學問題的答案,翼風就匆忙閃了進來:“宮主,通緝令下來了,確實是緝拿雨星姑娘。”
嘛,她就說嘛,找不著她,千展晨定不會罷休的,可那又怎樣?他還不是隻能下通緝令卻沒有真的派人緝拿她。
紅涯看了南宮雨星兩眼,道:“你手上有他東西?”
剛走到桌邊想拿起茶盞豪氣的喝上一口的南宮雨星在聽到紅涯的話後,很識趣的歪向了一邊,伸出的手以沒人見著的速度秒縮了回去。
當然,沒人見到隻是她的臆想。隻要是在場的人,都看著她縮回的手,特別是翹翹,張著的大口都能塞下一鴨蛋了。
南宮雨星兀自吹起了口哨,紅涯嘴角大彎起來,擺著手道:“你們都下去。”
“這…可是……”
“我的話不說第二遍。”
紅涯馬上打斷了翼霏想說的話,冷著一把臉,連翼風看了都覺得可怕,趕緊把屋內的人都趕了出去,隨後,順道把門關上,不留一絲空隙。
最近的宮主,情緒多變,著實奇怪。
看到他們火速離開後,紅涯拇指指腹輕輕摩擦著鏤刻了樸素花紋的茶盞,微垂的眼瞼,角度恰好的遮住了眸中跳動的一兩點星光。
這星光,她並未瞧到。
“有話快說,別磨嘰!”
“你究竟拿了千展晨什麼東西?可否拿出來與我分享一二?”紅涯看著她雙手撐桌,忍不住自己也站了起來,雙手掌心覆在她手背上,而後與她雙眼平視。
皮笑肉不笑的。南宮雨星看著他的眼睛,察覺不到直達心裏的笑意,反而是看到了獵物般的感覺,讓人撞進了便無路可逃一樣,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忙抽回手:“就是盜了他一塊隨手身配玉嘛,聽說是那死了的啥啥妃子送的,看著好就……”
“就一塊玉,而且還是死人玉?你就那麼中意?這裏大把稀奇古怪的,為什麼要去盜他的?”
紅涯一連串的話脫口而出,聽得南宮雨星一怔一怔的,怎麼感覺是丈夫在教導不成器的妻子般?
不,絕對是她第六感出問題了!但,他好像真生氣了。
南宮雨星心虛的摸了一下鼻頭,道:“你的又不是我的,我拿了不好……”
“是呀,差點忘了你是他未來妃子了,”紅涯嘲諷的一笑,繼續道,“無所謂。你好自為之吧!”說完,紅涯拂袖走去,留了一個不快的背影給她。
什麼叫好自為之?他有病吧,啊?她哪裏惹著他了?真是莫名奇妙。
如果她第七感對的話,總覺得他和千展晨之間有貓膩,雖說明麵上紅涯宮不與朝廷相抗,但紅涯對千展晨的態度讓這一說法不攻自破。真是這樣的話,那她豈不是處在了一個尷尬的位置了?
剛離了虎窩,又進了狼窩。
看來,在這也不會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