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念的啥玩意兒中草藥係,我聽都沒有聽說過夜就算了,你家不是中醫世家麼,你的醫術不是應該非常厲害麼?你不去藥房應聘藥劑師,不去醫院應征醫生,到一建築公司來應聘,這不是腦子有病又是什麼?”
“還有,我也不是老板。我要是老板的話,還會到這鳥地方來招聘建築工人?”
“啪!”
說話之間,大漢一臉凶神惡煞的將簡曆砸在季逸手中,推搪著就將他趕走:“滾滾滾,給我滾到一邊去,別妨礙我做什麼,見過搗亂的,沒見過你這麼搗亂的。”
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中,季逸就被這滿臉橫肉的大漢直接給轟了出來。
“又失敗了!”
垂頭喪氣的從嘲笑的人群中鑽了出來,季逸長長歎了一口氣。
之前他對大漢說的都是實話。
他出身在湘西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鄉鎮,據族譜記載可追溯到十代以前都是苗根正紅的老中醫,也曾經在曆史上出過朝廷禦醫,隻不過隨著時代變遷,西醫越來越昌盛,原本的中醫世家走向衰敗,棄醫從政、經商的族內大有人在,到了他這一代,整個季家就隻有他一個人學醫。
季逸小時候體弱多病,多虧老爺子妙手回春數度撿回他的小命,漸漸長大以後他就立誌要做一個懸壺濟世的中醫聖手,加上他對中醫的熱愛,對中草藥更是有著讓老爺子都驚歎的天賦,所以從小悉心教導,醫術漸成。
在季逸滿18歲的那一天,老爺子做了一個決定,要將季逸送出小鎮,到外麵的世界闖一闖,開闊一下眼界,塞了包袱找了關係,隻可惜他醉心於醫術,成績實在差的不堪入目,最後才進了澄海教育學院這樣一所三流民辦大學,而且還是插班生。
好在他入的是澄海教育學院人才凋零的中草藥係,那半吊子的“叫獸”也樂得有這樣一個年輕人願意搗騰,便把中草藥係的實驗室和係後院的一片苗圃交給他,什麼沒學到,對中草藥的認知倒是學富五車。
勉勉強強將大學文憑混到手,雄心壯誌的要將季家醫術發揚光大,各大醫院不收,不是說不缺人手就是說他資曆不夠;季逸索性放低要求,到私人藥房去應聘,理由大致相同,有的更如同那名大漢一樣,認為他腦子有病或者是成心搗亂的人也不少,被直接紅出門的事情也不在少數。
這也直接導致季逸從澄海教育學院畢業到現在,整整三個多月過去,連一份適合的工作都沒有找到。
這天聽說市裏人才市場要舉辦一次招聘會,興匆匆的一大清早就趕了過來,一想到已經欠了兩個月的房租,連鍋都快揭不開,故此再度降低要求,隻要有公司願意用他,什麼工種都不在乎,隻要能養活自己,先填補溫飽再說,但是讓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連建築公司都將他拒之門外。
“難道,我長的太醜了?”
摸了摸自己的臉,對著招聘會旁邊一麵玻璃照了照,隻見玻璃內呈現的那張臉頰眉目清秀,皮膚比一般女孩子還要嫩滑,小平頭,略微的胡茬渲染出一些滄桑感,怎麼看怎麼都應該是一個純情小青蔥。
“莫非,他們都嫉妒我長的太帥了?沒錯,一定是這樣。”
自我安慰一番後,季逸深吸一口氣,本著“氣不餒”的原則,重整旗鼓,再度鼓足信心開始尋找工作。
“……”
“這家不行!”
“這家也不行!”
“太可惡了,這家的招聘人員什麼素質,談話的時候還一副笑盈盈的模樣,我這才一轉身就將簡曆丟盡了垃圾桶裏,什麼嘴臉?”
“呸,這樣的公司,就算八抬大轎抬我也不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