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出租屋。
佇足在出租屋外,季逸的腦海還跟堆滿了漿糊似的格外粘稠。
上一次是見識到了慕容家驚人的力量,緊接著接觸到了雨藍舞那她從來不曾踏足過的黑道演繹,緊跟著便如同連珠炮彈一樣在他眼前上演了一幕“上流社會”,這一下他便是將澄海市乃至於整個澄省最有分量的四個家族都認識完了。
更為重要的一點在於,季逸第一次聽到了“太歲林師儒”,這樣一個自己一輩子幾乎都不可能達到高度的男人,一想到自己泡了人家的心肝寶貝兒,盡管兩姐妹對於林師儒都是采取不理不睬的態度,可是看人家那手段生猛的林管事,在一旦有事便是迅速現身的情況下,顯然那個讓人聞風喪失的男人,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
季逸就在想,到時候自己要用怎樣的心態去麵對那個有著無數個“最強”之名的男人。
“算了!”
思索了半天,季逸最後還是頹喪的發現,麵對那個素未謀麵的男人,自己當真是一點兒信心都沒有。
好在他的心理素質強大,搖了搖頭,迅速掃空了心裏的陰霾,依舊本著“走一步算一步”的態度,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逸哥,你回來了啊?!”
房門才剛剛打開,一道聲音已經迅速傳來。
聞聲之後,將門關上的季逸回頭一看,隻見說話的是陳寶寶,而除了他之外,雨藍舞和陳寶寶,均是一副正裝的打扮,神情頓然錯愕道:“你們這是……”
雨藍舞站起身來,說:“季逸,今天我不想和你吵架,希望能夠和你心平氣和的聊一聊。”
“唔,與其說是聊一聊,不如說是求你一件事情。”
“你有事情要求我?”
看著陳寶寶屁顛屁顛搬來的椅子,季逸倒也沒有客氣,坐在了上麵,目光則是直視著雨藍舞,能讓這生猛的黑道大姐頭開口求人的,能是小事兒麼?
“是的。”
雨藍舞目光爍爍道:“你也知道,這連續幾天來,隨著我失蹤,雖然警方已經加強了控製,但是青夜會是一塊香餑餑,掌管著整個澄海市的地下秩序,其中自主的灰色產業非常多,在利益驅使之下,忠心派和叛變的勢力,以及外市摻雜進來的幫會,一直在為爭奪地盤大打出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我再不出麵控製,鏟除叛徒的話,即便是等到我重掌青夜會,青夜會這麼多年所蓄積的底子也會被消耗光,到時候澄海市社會更加動蕩不安,這便有違我出任青夜會會長的初衷。”
“然後呢?”
季逸眉宇微皺,已經猜出來雨藍舞接下來大致會講出什麼樣的話。
雨藍舞側眸,看了看陳寶寶和陳貝貝這對雙胞胎兄弟,說:“不瞞你說,寶寶和貝貝,雖然不曾真正淬煉過一招一式,但是他們的身體素質天生就有優勢,純粹的人形戰爭堡壘,即便是我青夜會中,論身手也難有敵手。”
“現如今我勢弱,必須增強己方的力量,所以我希望我在離開你這裏之前,能夠將他們借給我一段時間……”
“不可能。”
果然是這樣。
季逸心中微慍,不待雨藍舞將話說完,神色已是難看的說:“當初我答應你在我這狗窩裏躲避殺手追殺,僅僅也是因為我怕那群殺手找到我,就算是死也可以拉一個墊背的,什我和你又不熟,存在不上同生共死的高度。”
“這些天,你想吃什麼想用什麼,就算是大姨媽來了要用衛生巾,都是我親自去給你買的,而且還是你最喜歡款式和型號,但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提出無禮的請求。”
“你知道寶寶和貝貝,對於阿姨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她的所有希望。”
“既然她將他們放心的交到我的手上,我不但要保證他們的安全,還要保證對得起阿姨的信任,讓他們走上正路,做一對良好市民,娶妻生子,平平安安的度過這輩子,而不是再次進入黑道打打殺殺。”
“因此,關於這一點,我可以毫不客氣的告訴你——沒門兒。”
“你聽我將話說完行不行?”
雨藍舞氣急。
季逸大手一揮:“不想聽,總之就是:沒戲。”
“季逸,你王八蛋,你真想老娘對你破口大罵你才習慣?”
雨藍舞嬌喝道:“老娘並不是要讓寶寶和貝貝去打打殺殺。”
“這幾天,全靠他倆照顧我,我的身體才能恢複得這麼快。難道你認為,玩黑道的人都是狼心狗肺之輩,而像我這樣的黑道大姐頭,就一定是冷酷無情的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