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陰雨天氣,被禁足在長春宮已有十日,雖有了朝中官員的求情,但一直未來,也未有前來傳旨的太監。這長春宮中還是那般的景象,沉沉悶悶,幽幽冷冷。
因著我被禁足,又被貶為良娣,安貴嬪也便不用再前來向我請安,而這宮裏的不少太監宮女見著我失了勢,也越發的不恭敬,少不了說上幾句刁鑽刻薄的話,伺候更是不用心了。
這日,我正在屋子裏閑坐著,聽著外麵似乎有什麼聲音,便走出去瞧了瞧,見是紅玉悄悄的領著安貴嬪來了。我見此,心裏疑惑了一會兒,如今我被禁足,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安貴嬪來幹什麼?
雖然心裏疑惑著,但還是將安貴嬪迎回了屋子,奉她上座,這才恭敬的行禮,“臣妾見過安貴嬪娘娘。”
安貴嬪趕緊起身,將我扶起來,惶恐不已,說,“娘娘折煞臣妾了,娘娘雖如今被貶,但麝香的事情皇上已經不再追究,又有朝中大多官員為娘娘求情,娘娘要恢複往日恩寵風光不在話下。”
雖如此說,但我心裏還是感念著安貴嬪,她能違抗聖旨前來看我,已是難得,她此刻不落井下石,仍奉我為宸妃,可見是能夠深交之人。
安貴嬪沒有帶什麼東西給我,隻是說,她已經打點好了,旁晚時分,鎮遠將軍會來見我,讓我有什麼冤情都跟鎮遠將軍說了,他定然會想方設法替我洗刷冤情。我點頭應下,又趕緊的讓紅玉送安貴嬪離開,她在此處呆久了,若讓有心人知道,恐對她不利。
傍晚時分,韓曉輕鬆的出現在長春宮中。許久不見,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大將軍,剛毅正氣,隻是我,卻不是那個寵冠後宮的宸妃。
命瑾翠為他上了茶,已經不再是難得的珍品貢茶,韓曉喝了一口,未做品嚐,隻是單純的解渴潤喉,放下茶杯,他看著我,問道,“臣想問娘娘一句話,務必請娘娘如實回答臣。”
我知他來意,畢竟那人是他的親妹妹。
他還未問,我便說道,“麝香的事情,不是我所為。我覺得王太醫可疑,便讓顧德忠跟蹤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居然成了這事的幕後主謀。”說完,我極盡無奈的看向韓曉。
韓曉舒了一口氣,說道,“臣相信娘娘。”隨即又為難的歎了口氣,“隻是如今王太醫死了,顧德忠死了,皇上也不願再去追查此事,所有的證據都沒有了,我們該如何查起,才能還娘娘清白,給臣的妹妹一個公道,抓出背後的那個人,永絕後患!”
“我不知道如何查起,這後宮裏,恨不得我死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如今,我還能活著,也算是幸運了!”我亦是搖著頭,是啊,珣麟認定了那個人就是我,他不想讓大理寺卿查出所有的一切,所有處死了顧德忠,禁足了我,算是了結了此事。
韓曉躊躇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樣,臣這就去向皇上請命,請皇上重查此事,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比皇上更希望娘娘是清白的!”說完,韓曉就趕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