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如果兄弟看得起我玉熊罷,以後有用得上老熊的地方盡管說。”
玉熊罷,莫非這顯聖強者和之前遇到的那群武林豪俠有關係?
“老哥你是庫州玉家的?”
玉熊罷做了個自認豪氣實則猙獰的大笑:“哈哈哈哈,沒錯老熊我正是玉家老祖。”
玉熊罷全身上下自內到外無處不禽獸,就是隻活脫脫的無毛金剛。李小白依稀記得玉寒衣那小娘子,雖然脾氣不大好,不過卻生得清清爽爽,容貌姿顏也是俏生生一等一的。
李小白小聲嘀咕:“莫非隔壁城北王公……”
不過之後李小白便釋懷了,玉寒衣雖然麵皮生得漂亮,但是腦子不靈光卻是鐵打的。光從這點,李小白就認定了玉熊罷頭頂沒有染綠。
“誒,老哥,話說你為什麼會被殺宗的張大宇追著打啊?”
玉熊罷剛聽到殺宗兩個字,老臉瞬間嚇綠了,隨即轉為慶幸,好歹也揀回一條老命。
“朝廷密報說有妖族化形潛入庫州,要我們幾家出動高手將妖族找出來。我看這人明明是個男人,卻把自己打扮成女人,娘們嘰嘰的,多半是妖族。哪知道他是元嬰強者,之後就被他追殺了一路。”
“妖族又要入侵北辰了?”
玉熊罷麵露無奈,氣息低沉的說道:“妖族中獅、虎、蛇三族十五日前已經在徐劉州前陳兵百萬,北方十七州各處州府也集結了兩百萬雄師,兩族軍隊正在對峙,不知道這會兒打起來沒有?”
徐劉州城郊,棧道上人影聳動,摩肩接踵,四處都是人聲,衣著樸素的百姓趕著拖著家當的耕牛急著往南方趕去,大戰在即馬匹都被州府征用了,隻能靠耕牛駝東西了。他們不是武者,更不是天上飛著的神仙老爺們,妖族是要吃人的,他們不早些逃跑,早晚是會被妖族吃幹淨的。
“無相大師,快些走吧,再晚些被妖族攻破了城池再走就來不及了。”
棧道旁的破廬前,老僧雙手合十,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難民流,蒼老臉頰上綻開慈悲笑容。
一聲聲勸告,無相沒有在心:“貧僧已經老了,妖族要吃,就讓他們吃罷。若貧僧墮入地獄能讓妖族施主在世上多活兩日,也是功德一件。”
老僧語氣淡然,不像是把話當玩笑,仿佛真像是把這事當成了修行。
說起無相老僧,也記不起他是何時來到此處的。在柳州城中無人不知無相禪師,無相禪師雖然沒有修為,但卻是個德行高尚嚴遵禪宗章法的長者。數十年中無相禪師每日早起念經,日曬三竿拾起粗陶缽盂入城化緣,隻化吃食,不化銀錢,每每隻化到缽盂滿時就止步,為施主念一段梵語經文,回到破舊茅廬裏誦經苦修。也曾有人提出要為禪師修建寺院,不過都被無相禪師笑拒了,禪師說梵音在心,無需金光寺裏供佛。
日落月升,蒼穹墨染,原本被盈塞滿滿的棧道上,如今已經響起蟬鳴。無相禪師一向安樂清平,用不起燈油,茅廬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離老僧茅廬百丈外一道消瘦身影鬼祟蹲坐在槐樹枝上,雙目凝視茅廬,這身影似人非人,有著人的輪廓,但是眼睛卻泛著陰森綠光,看得人脊背發寒。
“夜已深了,施主還是早些回去吧!”洪亮正氣但有絲蒼老的聲音突然在那人魂海中響起。
廬外那人一驚“這老和尚果然不簡單。”
來人名叫獅石,是獅族疾爪旗下一名驍騎將軍。這次滲透到徐劉州城內是為了調查徐劉州城內的高手,混跡柳州街頭時他恰好聽聞了無相禪師的事跡。這老和尚行為太過怪異,無論冬夏隻穿舊納衣破袈裟,吃隻吃白麵大米,喝隻喝清水。這老和尚嚴於克己,安於清平,同俗世裏其他表麵上一本正經,實際人魔狗樣的豬狗全然不同。這老和尚修行的是苦海禪,搞不好是個有些修為的苦行僧。獅石怕那老和尚修為高深,隻敢躲在遠處偷偷看著。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大師修為高深,他才露出一點動靜就被發現了。他如今已經是妖丹境界,這位能如此輕易的發現他的存在,那這位至少是蓮座境的高僧,搞不好還可能是法相境的大能,這可是能同元神境的道尊比肩的佛門高人。不過還好這位大師是禪宗之人,禪宗雖然高手如雲,但是禪宗中人慈悲為懷,不會輕易對人下殺手,即使那人是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