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的流產讓她著實萎靡了好一陣子。
蘇錦華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可憐的米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下班回家盡可能陪伴她,跟她一起祭奠被她們殺死的未成型的孩子。
她需要人陪伴,需要有個人共同承受無數個關於孩子的夢魘。
蘇錦華是不可以拋棄如今脆弱不堪的米露的,因此她甚少去徐平生家,她幾乎把他給忽略了,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心裏升起濃濃的愧疚之情。
徐平生,真的對不起呢。
安撫完精神已經處於極度崩潰邊緣的米露,蘇錦華輕輕關上大門,她很想徐平生,真的很想呢。因為朋友她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相處了呢。
徐平生,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瘋狂的思念我呢?
因為即將要回到久違的家,即使外麵下著大雨,依舊沒有絲毫影響到蘇錦華的心情,始終一路上都處於極度亢奮中。
她歡快的用打開房門的把手,可真是奇怪,竟然沒有鎖門呢。
所有的時間都在這一刻定格,膨脹,破碎。
如果時間能重新返回,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後悔藥,她是寧願不回家的。
她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的。
她重新閉緊雙眼片刻,再重新睜開睜開沉重的雙眼。
過分的親昵讓蘇錦華產生些許錯覺,感覺她突兀的出現打破了原先美好的氣氛。
那一刻,她想著如此打擾他們是不是很壞呢?
安米娜正在徐平生懷裏低聲哭泣,哎喲,那個委屈樣子還以為是徐平生欺負了她這個小白兔呢。
可是,她是徐平生的青梅竹馬怎麼可能欺負她呢?他對她有的隻是疼惜和寵愛,不論她 曾經對徐平生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徐平生,我好難受。“
“徐平生。”
“我好難受。”
熟悉而又陌生的嬌軟的聲音像一個炸彈一樣:“砰”地在蘇錦華耳邊爆炸,衝擊波迅速把蘇錦華的世界震的天崩地裂,四分五裂。
隻剩下無盡荒蕪的黑夜,沒有陽光,沒有任何的喜歡,隻有大片大片的黑暗。
眼淚。
蓄積。
溢滿。
最後潰不成軍,泛濫成災。
那個女人無意的撒嬌話語可以輕易讓蘇錦華瞬間跌入無盡的絕望深淵。
你看,不論那個女人做了什麼,周米娜永遠是徐平生掌中的寶。
“徐平生,你這個大混蛋。你竟然趁我不在,竟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氣的直接拿起桌上裝滿水杯的水想也不想就朝對麵那兩個狗男女潑去。
大片的頭發濕漉漉的粘連在一起,冰冷的涼水,順著發梢一滴一滴落下來,似在空氣中凝結成冰。
然後,兩個狗男女紛紛回首震驚的看向罪魁禍首。
他們眼底彌漫著驚慌失措和生氣的情感。
他們兩個偷情還需要生氣的神情幹嘛呢?難道自己是來捉奸的小三,而他們是正主嗎?
明明,她才是徐平生的正牌女朋友啊。
想到這,蘇錦華突然感到很疲憊,突如其來的疲憊想盤絲洞的蜘蛛絲緊緊把她包裹住,致命的窒息感讓她透不過氣。
她無助的卷縮在陽台的角落,她好冷,寒冷刺骨的冰凍感讓她瑟瑟發抖,她急切需要來自陽光自身的光熱。
諾是換成平時的蘇錦華,隻要她需要光熱,那麼她便會呼哧哧地跑去狠狠地用力去抱徐平生,他溫暖的懷抱總能給予她溫暖,不至於讓她凍死。
可惜,如今的徐平生並不屬於蘇錦華一個人罷。
別人的新年熱熱鬧鬧,高高興興,為什麼她們新年的開篇就已經呈現沉重的篇章了呢?
這是上帝對她們今年厄運展開的預示嗎?
你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誰也無法猜測宿命的安排。
“蘇錦華,你這個笨女人聽我解釋好不好。。。”徐平生抱起蜷縮在角落的蘇錦華,微微指尖抬起倔強低著的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