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說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蘇錦華覺得老祖宗這話是一點也沒錯的。
昨晚忙活了一整夜的她現在累的跟狗一樣,可把她半條命差點折騰沒了。這話語中並沒有多少誇讚的說法,是真的很累。
枕頭旁邊鬧鍾的聲音不停地震動著,吵得她鼓膜直響,刺耳的聲音能把人的腦袋炸開。
她困頓的睜開沉重的如同千斤重困頓的眼睛,極不情願的看著窗外昏暗的天空,昨晚猛烈的暴風雨已經驟然變成沙沙的小雨,一滴一滴從黑色的天幕落下。
真的好想繼續窩在溫暖的被窩睡著。
外麵的溫度冷的能凍死狗。
她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徐平生的額頭,他已經不在全身滾燙發熱,額頭也退燒了。這讓她鬆了口氣。
天還沒亮,整個屋子黑漆漆的,像是無底洞。伸手不見五指。
苦逼的她不得不起床,給該死的徐平生燉他愛吃的皮蛋粥吃。這也是沒辦法的,誰讓他現在是一個虛弱的病人呢?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21世紀最完美的女朋友了。
上班日子早起也就算了,這還是周末,還是休息的時候。周末天沒亮就起床的,想必也就隻有她一人。哪有人會在周末天還沒亮就起床呢。
徐平生生病的日子可真夠趕巧的,好巧不巧偏偏湊在周末,真是苦死她了。
蘇錦華看了看床上睡的跟如死豬差不了多少的徐平生,呼嚕聲震天響。一聲高過一聲,簡直要把屋頂一整兒個給掀翻。整個屋子格外鬧騰。
蘇錦華打著連番的哈欠困頓的看著他,此時徐平生的呼嚕聲像是催眠曲似的,直讓人的眼皮不斷往下沉,往下沉,越發的沉重起來。
她用手用力的不停拍了拍臉蛋,這個辦法是美惠當年通宵攻六級英語常用的,據她說對提神非常有用,堪比靈丹妙藥。這讓美惠堅持了一個月深夜作戰六級英語考試。
可是,她並不覺得這有多少有用,因為,隨之而來的清晰的疼痛感正準確無誤向她傳達一個重要的訊息,她滑嫩的可憐的臉蛋正可憐兮兮地承受著主人對它的虐待。
然後,它以數倍的神經鈍痛感報複主人對它的迫害,數倍的鈍痛感麻痹了她的腦神經,並且持續不斷的上升這個緯度。
她苦哈哈繃著個臉抹黑穿衣起床,雙腿一拐一拐地跛著腳走向廚房,這是昨晚車禍產生的後果,使得她又變成半殘疾人。
洗鍋洗米的過程是極其痛苦難忍的。每一次清洗的過程如同受古代油鍋酷刑之苦,撕心裂肺的鈍痛感像是肉體一片一片被人切割下來,滾滾而來劇烈的疼痛巨浪波濤洶湧的彌漫周身。
然後,她所有的感知便隻有無邊盡的疼痛感。
即使這樣,蘇錦華還是咬著牙忍著痛,開始給徐平生燉他愛吃的皮蛋粥。
她在6點鍾便開始熬起的皮蛋粥,小火燉了整整兩個小時,兩個小時的熬製已經讓皮蛋粥變得很糯很香。
皮蛋粥香味撲向蘇錦華的鼻尖,很快飄散在屋子,縈繞在空蕩的屋子,香味把她和徐平生團團包圍。
粥香味餓的她的肚子瘋狂的咕咕直叫,它這是在提醒主人它已經餓的昏天暗地了,鋪天蓋地地饑餓感隨時要把她覆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她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糯糯皮蛋粥香味饞的她口水嘩啦啦地直流,她已經餓的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可是,她並沒有獨自一人吃,誰讓徐平生還沒有醒來呢,她想和徐平生一起分享她煮的粥,這是她為他做的愛心粥,粥裏盛滿她對他濃濃的愛意。
正在餓極的時候,她聽到穿衣的聲音,她趕緊一拐一拐艱難地走到臥室。隻見徐平生早已經穿好上衣坐在床頭。
“徐平生,你終於醒了。你昨天可嚇死我了。”她一拐一拐走過去輕輕抱住他偏瘦的腰,不高興地對平生說道。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錦華,昨天是否為我一夜沒有睡一直在照顧我。”他抱著蘇錦華軟軟的身體心疼的問道。
“沒有一夜呢。我還是有睡的。我隻是醒來的比較早。”蘇錦華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
“那麼,你這掛著一身傷是怎麼回事?”他皺著眉頭問著蘇錦華。
“這個小傷而已。昨晚請醫生時,雨天路滑的很啊,在加上大晚上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路麵情況,地上一香蕉皮沒看到,腳一滑由於慣性就摔在地上咯。”她大大咧咧地回答著,滿臉的不在乎。
她想她此時這表情要有多虛偽就有多虛偽,這演技簡直夠格可以拿金馬影後的獎杯了。
她其實並不想告訴平生真相,她並不想讓徐平生擔心。說了,又該讓他念叨擔心了,費心費神,這樣一來,這又該讓他死至少好幾萬腦細胞。
對不起,平生,我並不想對你說謊,我為了不讓你心痛到無法呼吸,隻能對你說謊,我必須這麼做。我也不後悔欺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