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庭歌眉梢動了動,傅清城極少叫他的名字。
傅清城無聲的在心裏道了一聲對不起,終究是沒有說什麼,低頭緩和了一下神色,道:“走吧,我在附近找了這裏的土夫子,我們今晚就去。”
賀庭歌沒有問他,傅清城有很多事都沒有告訴他,他知道,但是他不問。
土夫子是盜墓者的民間叫法,這是一項手藝活,傅清城找到的這裏最具聲望的父子兩個,都是盜過不少墓的行家。
“這墓可險著,二位可要當心。”老漢進去之前幾把地下的構造大概描摹出來,挖通了盜洞先下去:“二牛,家夥都帶上。”
傅清城揉了揉鼻頭,看賀庭歌,輕聲笑道:“頭次盜墓,什麼感覺。”
賀庭歌之前在東北的時候對盜墓的事也是聽說不少,尤其戰亂年代,民不聊生,許多人為了養家糊口,就去盜墓了。聽起來似乎是挺凶險,但是他覺得也就那樣吧,大不了像馬家墳一樣塌了,估計也就挖出來了。
“走吧,但願不會太糟。”賀庭歌先跟下去,站穩之後,傅清城也相繼下來。
陰冷的氣流在墓道裏亂竄,賀庭歌看了身邊的傅清城一眼,傅清城點點頭示意沒事,二人便跟上前麵父子的腳步。
墓道狹隘,還沒有到主室,好在沒有岔口,聽老漢的意思,這隻是一條盜洞,還沒到墓室,想必已經有人來過,這樣也好,前麵一段已經有人趟過雷,應該沒什麼危險。
賀庭歌卻是和傅清城相視一眼,有人來過了?
老漢說兵王燕七的墓自然早就被盜墓者找到了,不過一般沒人願意下來,一是燕七在世就不怎麼富裕,雖然鍛造神兵利器,但是人脾氣怪,兵器都不是用來賣的,隻是看誰順眼就送誰,死了也沒啥可陪葬的,最多也就是一些兵器,況且年宸不久,算不上古董;二是,兵王燕七的墓啊,兵王啊,誰曉得墓裏機關暗器有多少?即便是老手的盜墓者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手,遇到起屍了好歹還有辦法,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可不是說著玩的。
“哎?”突然前麵狹小的墓道裏,老漢疑惑一聲,賀庭歌從一邊繞過去道:“怎麼了?”
眼前的石壁上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老漢摸了兩把嘖嘖道:“這門沒被打開過。”賀庭歌不懂這些,四下裏借著火光看了看,還有幾個通道:“是不是走錯了?”
“不應該啊。”老漢自言自語,回頭道:“二牛,過來。”
老漢的兒子一語不發的走過來,伸手在石壁四周探了探,陰鬱的臉上神色未變,道:“就是這。”說罷就從帶下來的家夥裏拿出一把器具,賀庭歌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隻聽二牛道:“走遠些。”
賀庭歌隻好拿著火把退後幾步,傅清城一直在後麵拿著火把打量四周,還不待二人有所準備,就聽見方才的地方傳來一聲悶響,回頭看過去就看到那門已經破開一個洞,二牛收拾起東西道:“好了,走吧。”
賀庭歌和傅清城尾隨在二人身後,從洞裏鑽過去,裏麵的空間很大一股冷風從破開的洞裏吹出來,險些滅了火把,賀庭歌不禁想起民間傳說的鬼吹燈的故事,一陣惡寒,聳了聳肩膀,在墓道裏想這些不瘮的慌那是假的。
老漢和二牛走在前麵探路,這隻是進入墓室,但還沒進到主墓室,空曠的空間裏隻放著幾尊石頭雕像,說實在的,真的沒有可供盜墓者可盜的東西,難怪老漢那麼說。
“二位,老漢話說在前頭,這燕七墓裏頭誰也不知道有啥,不知道你們要找什麼東西,但以我經驗來看,目前還是什麼都不要碰,尤其留心腳下。”
傅清城點頭道:“那是自然。”
空曠的墓道裏說話,聲音有些悶沉,賀庭歌也隻是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暗自給自己上了警鍾。
好在,有傅清城在,機關暗術遇到的都基本上破解了,尹千機可不是隻會算命那麼簡單,傅清城師祖的機關術他可是學了個十成十。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走了近一個多時辰之後,賀庭歌終於忍不住拉住傅清城:“怎麼還不到主墓室?”
傅清城此時也是有幾分焦慮,同時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一路過來,他破解的機關不下十幾個,而且一直是往下走的,但是,其中好幾個機關卻都是重複的,甚至連基本路數都沒變。難道這燕七就這麼點花招?
墓道裏光線有限,傅清城蹲下身摸了摸地板,片刻後懷著疑慮踏上石板,直到走到另一端,期間什麼也沒有發生,果然,步數都沒變。
賀庭歌看著傅清城腳下輕輕一借力就從對麵飄過來,果然老漢和二牛一副見鬼的樣子退後好幾部。賀庭歌無奈的笑了笑,就見傅清城臉色並不太好看的站在自己身側:“怎麼了?”
“不對勁。”傅清城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