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耳邊的背誦聲,上了三樓,腳步一轉朝左邊最後一個教室走過去,不同於一二樓的嘈雜,三樓安靜的隻有翻書的聲音。
像往常一樣,推開門,腳向後一抬把門一關就慢騰騰的準備往自己座位走。
“海堂,睡醒了啊?”
今天格外安靜的教室裏響起班主任劉建波特色的普通話,海堂僵了僵脖子,尷尬的咳了一聲,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班主任,賠笑道:“沒有沒有。”
“那接著睡?”劉建波似乎剛從後麵走過來,帶點嘲諷意味的說。
海堂下意識的看了眼最後麵自己的位置,這才看到他原來一直空著的同桌位子上坐了一個人,那個人正整理著課桌,似乎沒注意海堂和劉建波的對話。
海堂尷尬的摸摸鼻子,反駁老師這種事,他一向不做,老師想罵他就讓罵,反正不疼,罵兩句沒意思自然就走了,他也不會缺胳膊少腿。
果然劉建波對他這種死狗類型的人也懶得浪費時間,回頭跟那個身為海堂同桌的人道:“這幾天就先坐這吧,下周我看看情況再調座位。”
一聽調座位,四下裏的同學都開始議論紛紛,因為剛文理分科,都不熟悉,雖然一周了,也不過才認識周邊幾個人,這一調座位,又要換同桌.......
“好了,都安靜上自習。”劉建波說了一聲,四下裏才漸漸安靜了。
隨著一聲關門聲,海堂撇了撇嘴角往回走,還沒到座位,就把書往桌子上一扔,調座位什麼的,跟他又沒關係,再調他也是最後一排,無非就是左右問題,作為理科班唯一一個藝術生,海堂表示,有壓力。
“喂,海堂。”離他不遠處的銀晟捏著嗓子叫了他一聲,海堂一皺眉,覺得沒必要小聲嘛。
從口袋裏掏出用餐巾紙包好的一小塊東西扔過去。
銀晟笑眯眯的接住:“都下好了?”
“沒有,昨晚查宿,下了一半,改天吧。”海堂把凳子踢了一腳一屁股坐下頓時半個臉都被桌子上高高的書本遮住。
“成。”銀晟點頭:“謝了啊。”
伸著長腿踢了踢前麵同學的凳子:“喂,下課收什麼?”
那女同學不耐煩的轉了半張臉:“物理練習冊,生物筆記。下次別踢我凳子,我的還沒做完,借別人的。”女生說完就繼續回頭去填自家練習冊。
海堂沒說話,撇著嘴看了看四周,貌似都在填,至於前麵坐的幾個學霸,海堂不熟,也不想去借。
“為什麼不自己做?”冷不丁的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人冷冷淡淡的飄來一句。
海堂不擅長和不熟的人交流,所以一開始沒理身邊的新來的同桌,這會兒突然聽到這句話,眉頭一皺,一向不怎麼學習的海堂認為這句話頗有諷刺意味,頓時不樂意了,你管老子做不做,真是的。
海堂瞥了一眼左手邊的人,桌子上放著幾本要上的書,書包放在桌洞,微長黑色的包帶從桌洞裏掉出來一點,搭在淺藍色的牛仔褲上。
一樣的校服,就是看著比自己的新一些,胳膊搭在桌子上,捏著筆正打算填練習冊,深藍色和白色相配的校服袖子扁在胳膊肘,在往上,白色襯衣領,開著兩顆紐扣,露出的脖頸上皮膚挺白,海堂腹誹一句:小白臉。
其實海堂本人長得俊秀,偶爾戴上他那度數不高的眼鏡,看上去也是一枚莘莘學子,隻是他很少戴眼鏡,偶爾帶也是為了上課打瞌睡做個掩護。
而現在左手邊這位,逆著早上太陽光的側臉,有棱有角,劉海修剪適當,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清爽,至少海堂不得不承認,他覺得這人幹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出這麼個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