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習慣了被人忽略的感覺,反正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就行了,雖然有時候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很差勁。
此刻看自己同桌認真抄寫筆記的樣子,他覺得,也許自己其實真的不是很差。
直到下課鈴聲響了,生物課代表來收筆記,同桌才遞過來:“晚上借我回宿舍抄完,明天還你。”
“哦。”海堂下意識的哦了一聲,才回過神,他什麼意思?還要接著抄?懷疑的翻了翻自家筆記,在生物課代表不耐煩的催促聲中把作業交上去。
其實,他是個學渣吧?海堂瞄了一眼從書包裏拿數學書的同桌,不禁有些懷疑:他其實什麼都不懂吧?我的作業都敢抄?一會兒會不會借我其他筆記抄啊?一周沒上課,什麼筆記都沒有,可是除了生物筆記,其他的筆記都是有一點沒一點的......
“花兒爺,你家瞎子找你。”正暗自腹誹的海堂被人推著桌子碰了一下,抬頭就看到前排女生笑嗬嗬的指著門口。
“滾蛋!”海堂白了一眼前排女生,這個被《盜墓筆記》毒害的腐女,從知道他名字叫海堂之後就沒少取笑他的女生,這種情況在發小夏景來班門口找他開始愈發變得離譜,非要叫自己花兒爺,叫夏景瞎子......
拉上校服拉鏈走到門口,夏景嬉皮笑臉的拉著海堂去廁所:“花兒,這周末我們要去寫生,你去不?”
海堂嘖一聲,拍開夏景搭在他肩上的手:“你特麼叫誰花兒呢,滾邊去,不去。”
“別介。”夏景賠笑道:“我不是聽你們班女生這麼叫你麼,花兒爺多霸氣,再說,從小到大,你哪次不是被我媽誇得像朵花似的。”
“花你妹。”海堂白了一眼夏景走到廁所放水。
“哎,說真的,真不去啊?”夏景比海堂高一屆,高三了, 也是學美術的,年底就要聯考了,每天十幾個小時都在畫室畫畫,趁著氣候還好,畫室組織去寫生,其實也就是放鬆放鬆。
“不去。”海堂拉好牛仔褲拉鏈:“這周末有事。”
夏景頗表遺憾的攤了攤手,和海堂走出廁所,兩人又扯皮了幾句,掐著時間,夏景匆匆回了北教學樓。
回到教室就看到前桌的同學都轉過來跟自家同桌套近乎。不過看樣子,似乎之前認識,因為他聽到傅清城說:“子陽你這周都幹嘛去了?”
然後同桌隻是搖頭道:“沒什麼,回了趟老家。”
上課是數學課,海堂靠著身後的牆看著講台上吐沫橫飛的數學老師,手裏捏著筆在筆記本上劃拉著。
倒不是說他在學習,隻是覺得數學老師那可以跑車的小平頭畫起來很帶感。
一節課下來筆記本除了幾個小公式之外,就是大大一張數學老師的速寫。看那誇張的神態海堂滿意的挑了挑眉梢。
其他的課海堂幾乎都在睡覺玩手機,反正劉建波那個身高,連後門窗子都夠不著,他也玩的放心,前麵上課老師根本不會到後麵來。
臨近中午放學,最後一節是生物課,老師放了個視頻,關於做實驗的,海堂倒是認真的看著做筆記。
中午有些熱,脫了校服,下麵是紅色的短袖,誇張的英文字母趴在胸膛上,筆記本上是老師照例隨手畫的一個“B”,海堂也不在意,老師一直都覺得他的筆記是抄別人的,無所謂。
海堂的字不難看,俗話說學美術的,寫得字都難看不到哪裏去,畫圖更是一把手,所以視頻放完別人忙著翻書找圖示的時候他已經套上筆帽了。
“借我用一下。”旁邊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海堂偏過頭就看到徐子陽正一本正經的看著自己。
隨手推了一把自己的筆記,人樂意抄他也沒那麼小氣。
下課鈴一響,教室裏頓時沸騰了,沒一分鍾人就走的差不多了,海堂從桌洞裏掏出校服往肩膀上一搭,長腿一邁往門外走。
“同學,徐子陽在嗎?”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在門口攔住海堂。
“誰?”海堂眉梢一皺。
“徐子陽。”
海堂想了想退後一步往教室瞅了一眼,就剩幾個女生和自己同桌,眉梢一動,道:“徐子陽!”
果然,同桌收拾書本的手一停抬頭看海堂,眼裏一抹驚訝一閃而過。
“有人找。”說完就把校服一套,匆匆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