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大步走了過來,抱拳一禮,道:“兄弟一時疏忽,幾乎中了飛刀,多謝盟主援手。”
諸葛天龍道:“葉兄神功驚人,在下正自擔心……”忽然覺出言不對題,頓了一頓,道:
“你說什麼?”
葉楓道:“兄弟多謝盟主相救。”
諸葛天龍搖了搖頭,道:“我幾時救了你了,我還正在為葉兄擔心,卻不料那飛刀竟被你的內力震偏。”
葉楓笑道:“盟主不用給兄弟的臉上貼金了。”
諸葛天龍搖了搖頭道:“剛才的確非我出手相救。”
葉楓訝然說道:“這就奇怪了,兄弟正準備拚斷一臂,留下性命,為盟主效力,在那飛刀折斷的同時,兄弟還聽到了一聲嗤的輕響,如非盟主相救,何人有此功力?”
諸葛天龍苦笑道:“我隻會九招劍法和一招刀法,看葉兄身陷危境時,確有救援之心,隻是不知如何著手而已。”
原來他從那姬侗、向敖那裏學得天下至高的劍法、至絕的刀法、和上乘內功,但對暗器和其他的武功,卻是懵無所知,縱然身具上乘功力,實有其能,也是尚不自知。
葉楓道:“那飛刀明明是有人出手震偏了來勢,如非盟主,定是另有其人了。”
諸葛天龍道:“確實非我出手。”
此時,隻聽得一聲“阿彌陀佛”,丈餘外的一叢深草之後;站起了一個身著灰袍,麵如古月的老僧,手執拂塵,衣袖飄飄,慈眉環眼,寶相莊嚴。諸葛天龍一眼之下,已瞧出正是和那劉瞎子談話的少林僧了空大師。
隻聽了空大師緩緩地說道:“老衲暗中出手震偏了飛刀。”
葉楓呆了一呆,道:“咱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救我?”他為人雖較那鍾離穩重很多,處事思慮較周詳,但卻毫無江湖上的經驗,遇上這等突發之事,心中沒有準備,就難得言語得體了。
了空大師微微地一笑,道:“我佛慈悲普渡,援接天下眾生,老衲為施主略效微勞,豈不是份內的事。”
諸葛天龍想到他棄劉瞎子的屍體不顧,心中冒起火來,冷笑一聲,道:“假慈假善,滿口的因果報應,其實所作所為,到未必是那回事。”
了空大師先是一怔,繼而含笑著點頭,道:“小施主這般的責斥老衲,想必是定有所見,但望小施主賜教,指出老衲身犯之錯。”
諸葛天龍道:“指出事來,有何不可,眼下你就有一樁大大的不是。”
了空大師合掌當胸,道:“老衲洗耳恭聽。”
諸葛天龍道:“你認識那劉瞎子嗎?”
了空大師一呆,道:“今日才一見,也算相識的了。”
諸葛天龍道:“好!我問你劉瞎子的人呢?”
了空大師道:“劉施主不幸遭人暗算而死,屍體就在距離此地不遠的茅舍之中。”
諸葛天龍道:“我知道,他的死和你有關,他死了之後,你連屍體也未替他收埋……”
了空大師雙目中暴射出冷電般的光芒,凝注在諸葛天龍的臉上,緩緩地接道:“小施主怎的知道的如此詳細,有如親自目睹一般。”
諸葛天龍心頭一震,暗道:“要糟,我如若承認隱身暗中目睹其事,隻怕要被這老和尚的疑心追長問短。但話已出口,又勢難否認,一時間心念百轉,但都想不出適當之策,沉吟良久,答不出話。
了空大師心中愈發生疑,沉聲接道:“小施主布衣村裝,但卻掩不住那英挺之氣,老衲鬥膽請問,小施主此來榆樹灣,定當是有為而來了?”
諸葛天龍道:“就算有為而來,那也和大師無關。”
了空大師道:“阿彌陀你,小施主力諱來意,不肯透露一字,想必是心有苦衷,如是小施主能信得過老衲,老衲極願和小施主開誠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