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丘竹林。
黑袍男子半倚在大石之上,細長的眼睛望著竹葉縫隙遠處的天空,好看的薄唇緊抿著,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突然,一把軟劍從竹林背後朝他刺來,速度之快讓常人難以提防。
黑袍男子側過身子,輕易躲開攻擊,轉而繞到來人身後,握住她的手腕輕輕用力,軟劍脫手落在地上。
“小青蛇,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沒有長進,這樣下去,我怎麼放心把任務交給你呢?”
黑袍男子扯起嘴角,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動作十分曖昧。
藍衣女子掙脫黑袍人的束縛,冷冷地道:“既然如此,你還叫我來做什麼?”
“嗬,看來是生氣了,怪我差點傷了你的人類朋友。”
“他隻是個普通人,你那些石頭砸下去,他不死才怪!”南月說的有些激動,臉色都透露著惱怒的紅色。
“這不是沒死嘛!”黑袍人拿出一枚玉佩,遞給南月,道:“把這件東西送出去。”
南月不接,“我有個條件。”
黑袍人輕笑起來,“你是第一個跟我暮閣談條件的人!說來聽聽。”
“辦完這件事,我就要離開,你不許再為難我。”
“哦?是和你的人類朋友長相廝守?”
“這個不關你事!你隻要說答不答應。”
“好。隻要辦完這件事,就讓你離開。反正你也不是什麼絕世高手,沒有必須留下的理由。”
南月鬱悶,要不要說的這麼直白?
她接過玉佩,問道:“送給誰?”
“人王顓頊。”
說完,暮閣消失在了竹林裏。
南月打量著手心的玉佩,是個騰龍的標誌,花紋簡單,不像是什麼珍貴之物。
可是,就是因為這個不起眼的東西,她就要看到顓頊了,那個溫潤如玉的人間王者。
南月滿足地笑起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她。
帝丘,上陽宮。
白衣男子窩在竹椅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而一旁撫琴的女子也停下來,拿來一件月色披風給他蓋在身上。
男子沒有睜眼,隻是緊緊地握住了女子纖長的手,道:“讓你彈琴,我卻睡著了,真是該打。”
女子淺笑著,好看的眉眼散發著一種恬淡的氣質。
“你為了水災的事忙了這麼久,也該好好休息了。”
男子笑著,換了個姿勢繼續沉沉睡去。
女子這才憐惜地看著這個男人,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待男子睡熟,女子才悄悄離開。整個房間隻剩下男子熟睡的呼吸聲。
突然,一個極小的聲響傳來,窗邊的月光被短暫地割裂,隨後又恢複原來的寂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隻是,屋子裏多了一個人。
他的衣服同夜色一致,分不清楚男女,隻是透過一雙明亮的眼睛才覺得是位女子。
她緩慢靠近白衣男子的竹椅,手從後麵拔出一柄短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男子的動靜。
突然,那人還未近身,已經被另一個人拉回來。黑衣人定睛看去,竟然是個妙齡女子,嶄新的天藍衣服,微微揚起下巴,站在白衣人與刺客中間。若不是法術的禁製她手腕腳裸處的鈴鐺定會吵醒白衣人。
黑衣人皺起眉頭,連發幾招,想快點解決這個不速之客。
藍衣女子輕彎腰身,將發來的攻擊化掉,轉變方向後朝刺客處襲去,論力度,絲毫不必來時差。
刺客化掉攻擊,開始和藍衣女子近身過招。兩人相互拆解幾招,竟然分不出勝負。而她們打鬥聲音太大,白衣男子動了動身子,像是要醒過來。
藍衣女子見勢,抓住刺客的手腕,念了口訣,兩人消失在空氣中。
白衣男子醒來,伸了伸懶腰,看見了地上的那個騰龍玉佩。他撿起來放在手心裏,輕輕地笑了起來。對於剛才的事情,像是完全不知情。
而剛才的兩個女子已經到了帝丘郊外,刺客掙脫藍衣女子的束縛,怒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壞我的事!”
藍衣女子無辜地盯著刺客,“你也壞了我的事啊!咱們今天就算扯平了。”
說完,藍衣女子轉身欲走。刺客怎會輕易放過她?伸手將她扯回來,又凝聚了靈力朝她攻去。
藍衣女子本有防備,輕易躲過刺客的襲擊,皺著眉道:“都說蛇心歹毒,我看你比蛇還狠心!今天我就來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說著,兩人已經重新過起招來。這會子不用怕吵醒別人,藍衣女子也就開始用心對付黑衣刺客。
開始時還是勢均力敵,片刻之後,刺客被藍衣女子得了空,打在左肩上。
刺客惡狠狠地盯著藍衣女子,手撫摸著傷口。
“怎麼?不服啊?不服接著打啊!”
藍衣女子得意的笑著,看著刺客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就對她的身份起了好奇。突然她飛掠過刺客身邊,手裏多了刺客蒙麵的黑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