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聽風聞言倒也不惱,隻是環顧四周找了個環境不錯的涼亭,讓南月擺好七弦琴,自己調音起調之後,彈了起來。
南月不懂音樂,但她能聽出赤水聽風曲子裏的優雅淡然的意境。
曲罷,南月還未回神過來,隻聽見裏屋的顓頊傳音過來。
“秀琴技一邊去,別在我門口聒噪。”
赤水聽風輕笑,繼續撩撥著七弦琴,一首硜硜然的曲子穿出來。
曲子渾然天成,流暢無比,簡直是天籟之音。
而屋裏的顓頊沒什麼反應,就連煩氣的聲音都不再傳出來。
赤水聽風輕輕搖頭,開始另一首優美寡淡的曲子。這次,顓頊竟然在裏麵吹簫附和。
起調零星幾個音節,卻因為搭配適宜,讓人忍不住將注意力放在上麵。之後琴音逐漸密集,但也沒有怎麼緊湊,更像是沙漏,兢兢業業卻讓人心曠神怡。高潮的到來似乎也很合理,自然而然沒有絲毫嬌柔做作。
南月的注意力不自覺跟著他的琴音,眼前出現一副雲朵舒卷的美麗景色。時而靜靜飄蕩,時而變幻莫測。
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將這首曲子演奏的淋漓盡致。
南月聽完,不自覺拍手叫絕。
可赤水聽風卻是歎了口氣,“非要這首曲子才肯吭聲。”
“這首曲子怎麼了?難不成是妙姬和他的定情之曲?”
“這倒不是。隻是當初我二人初見學樂器時,兩人不是頂嘴就是吵架,師父為了磨合我二人的脾性,教給我們這首曲子。但是師父說,此曲需二人合奏方可表達出其中的韻味。我今日拿出這首曲子,也就是在問他,到底是我這個兄弟重要,還是一個假冒的女人重要。”
南月咂舌,“你這可是下了老本了。如果顓頊繼續不理你,看你怎麼收場。”
聞言,赤水聽風大笑起來,對著南月身後的白衣男子道:“那我就拂袖離去,再也不見你了。”
而顓頊聽他說這話,微微搖頭。
“如果我理你,你就應該殺進去,看看我是不是死在裏麵了。”
赤水聽風和顓頊相視一笑,二人對坐著,不再說一句話。
而南月就有些尷尬,人家兩個從小長到大的朋友說話,她在這裏湊什麼熱鬧?
於是,她開始盤算怎麼找借口離開。
“南月,我們是不是朋友?”顓頊一本正經的問道。
“是,當然是了。”
“那朋友之間是不是應該坦誠相待?”
“……”
南月快速的在大腦中思考,她做什麼事瞞著顓頊了?貌似沒有啊,最近都在忙妙姬的事,她隻是個配角啊。
“怎麼?現在還不跟我說實話嗎?”
南月愕然,她冤枉啊,她壓根不知道要說什麼實話啊?
“顓頊,我沒有騙你啊?”
一旁的赤水聽風也不解,好奇的看著這兩人。
“沒有騙我?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南月凝眉想了又想,最後信誓旦旦的指天道:“我南月對天發誓,如果有什麼欺瞞你的地方,讓我天打五雷轟!”
突然,夜色逼近的天空傳來一記雷聲,雖然不大,但好像就在南月頭頂響起,讓她心中一驚,冷汗直冒。
“老天都在說你說謊,還不趕快招了?”顓頊疾聲厲色,絲毫沒有往日的親切體貼。
“……我沒有啊…”南月有些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